但渐渐的,她的表情变得坚定,“我要回去,我现在就回国。”说完便想从口袋里拿手机去订机票。
叶思清拦下她,“小茗希,票早就给你订好了。”随后,用自己的手机,把刚才在路上急脾气的邵励城就叫人订好的航班信息发给了喻茗希,“我们现在带你去机场,你先回去,之前是傅禹墨和阿念送韩导回去的,他们也在国内,有什么情况你可以随时通知他们,励城在这边善后,我陪着他,晚些也会回国。”
喻茗希点头道谢之后,这一路上便没有再说什么话。
叶思清也不去打扰她,因为知晓她现在的心情一定十分焦急,估计恨不得立刻能飞回国去。
在送喻茗希上机前,叶思清想了想,还是叮嘱了些话,“小茗希,你听说他出事,就什么都抛下了,这说明了什么?纵使韩导有错,但你们都割舍不下彼此,别再互相折磨了,人不能抱着错误过一辈子的。”
喻茗希没作什么回答,只冲叶思清扯了一个微笑,便急匆匆地赶着登机去了。
回去的时候,邵励城又坐回了后车座,胳膊一伸,揽住叶思清,随口打听她最后和喻茗希嘀咕了什么话。
叶思清没想到他会这么好奇,但也没想着要瞒他,就大致复述了一遍,然后有些忧心道,“也不知道小茗希能不能听明白,她对人总是不太设防,这样的人付出感情是挺容易的,但是也很容易让自己受到伤害,如果没有办法及时处理,有可能会做出伤人伤己的事情……”
邵励城不乐意见她为旁人这么苦恼,即便是为了朋友,他也觉得心里不舒坦,就希望他的小媳妇儿开心着,便探出手掌,揉了上去,捏着她的脸,“给阿骁帮的忙帮到那希丫头肯回去就差不多了,你甭瞎操心,他俩的事儿,要磨就他俩磨去,我们也管不了那么细。”
叶思清轻嗯一声,任他揉着,配合着他,放松心情,“就像你妈说的,这叫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吧。”
“什么你妈?”邵励城浓眉一挑,“你早上可喊的是‘妈’!”
叶思清怔了一怔,突然记起自己早上被邵励城折腾的那个原因,忽的咳了一声,把邵励城搁在自己肩上的手拎了开,微微板起了脸色,“十二个小时还没到,你别碰我。”
凿坑埋了自个儿的邵老大神情一郁,坚决不肯在这种兴头上委屈了,便习惯性地想要犯浑、耍赖,蒙混过去。
却不料,叶思清忽的喊了一声“沈秘书”。
“哎,嫂子,您说。”开着车的沈流虽然明白后车座上的情况现在是不容打搅的,可喊他的人偏偏是嫂子叶思清,比起老大说的话,嫂子说的,他更得听,更得应,谁让他相当于是老大和嫂子签的某份保证书的公证人呢?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嫂子又搬出了那份保证书来对付耍流氓的老大了。
“你们老大是不是在保证书上写过,说以后如果他再犯错误,再让我难过,不高兴了,我可以惩罚他,不管我用什么方法惩罚他都可以,他会全都听我的,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
沈秘书刚正不阿答:“是。”
“那是不是有录音和纸质文件证明?他是不是签了字,还按了手印的?”
“是的,是的。”沈秘书努力忍着笑意,答得更是一本正经。
“那我罚他十二个小时内不准碰我,他现在压着我,这种行为是不是就是不听我的呢?”
“是。”
答完最后这个“是”,十秒后,沈流就眼睁睁地看着后视镜里压着老婆的邵老大默默地从座位上腾起身,乖乖地坐到角落,让自己化身为一尊没有灵魂,也没有生命的石像……
晚上,回到酒店,他们就被叫到任芳的房里一起吃晚餐去了。
任芳自知晚上不可能再留着叶思清,所以只是单纯地想着和儿子、儿媳妇同桌吃饭,正好也问一问重新摆酒席的事。
结果话题还没开呢,就见叶思清上了趟洗手间后出来,似乎不小心被地毯绊了一跤,身体往前扑腾了一下。
这一幕,把任芳惊得险些弄掉手里的餐具,她回过神就冲儿子吼,“阿城!你眼瞎怎么的?!你不就站你老婆旁边,你一个当大佬的,手速还能没你老婆快吗?!!看着她被绊了也不动,你木头人还是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啊?!”
邵老大冤得不行,要不是他反应快,他刚才真就把那丫头捞怀里了,但就在要伸手的那一瞬间,脑子里跟拉起红色警报似的,来回快速地闪过几行字——“保证书”、“不准碰媳妇儿”、“还没到十二个小时”,他猛地就把劲儿憋了回去。
实际上叶思清也就是一只脚被稍微绊了绊,身子倾斜了,但也不至于摔倒,事态并不严重。
可任芳还是在餐桌上把邵励城狠骂了一顿。
这母子俩脾气一样,说话的速度也一样的疾风席卷。
叶思清几次想解释,都插不进话。
被骂的邵励城是习以为常,不痛不痒,叶思清却越来越听不得,最后急了,突然就站了起来,给任芳夹了一只大鸡腿,同时出声喊道,“妈,吃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