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抬进前厅,停放在大厅正中预先摆放好的两条长凳上。
四个仵工解开绳索,将棺盖再次掀开,放在棺旁。
依沈胜衣的意思,是等仵工将古诚的尸身清洁干净,重新穿上寿衣才让熊大爷看,但熊大爷坚持不肯,他要看着古诚换衣净身,才能心安,对得起死去的盟弟。
沈胜衣无奈,只好让他看着,他是担心熊大爷看到了古诚惨烈的死状后,心理、精神受不了刺激。
熊大小姐由于不便看着净身,心情悲伤地回房休息了。
熊大爷激动得身躯微颤,眼定定地看着四个仵工将棺盖掀开放下。
一眼见到棺中古诚的惨烈死状,熊大爷再也控制不住,身躯猛一抖,冲上前扳住棺边,低头凝注着死状惨烈的古诚,泪流满脸,悲唤道:“二弟,你死得好惨!二弟,大哥只要不死,拚着老命也要为你报仇!”
旁边看着的万昌从未见过熊大爷如此悲痛激愤,就连熊大奶奶死时,也没有如此悲痛,万昌也不觉低头垂泪。
旁边的沈胜衣,心里也不好受,眼睛湿湿的,他也受了熊大爷和厅中气氛的感染。
四个仵工更是退在一隅,垂首不敢出声。
熊大爷虽是昨晚见过古诚尸体,但当时天黑,加上强敌环伺,匆匆一眼,为他抹上张开的眼睛,看不大真切,如今在大白天,身上的伤,脸上的表情,清楚地呈现在眼前,怎不令熊大爷悲痛莫名。
沈胜衣上前扶起熊大爷,扶他坐在一张椅子上,安慰道:“世伯,死者已矣,还是为他办理后事为要。再说,你老人家也不宜太伤心,免得伤了身体,到对方有所行动时有所不便!”
万昌也收泪上前劝说道:“大爷,沈大侠说得对,强敌环伺,不宜过分悲伤,免得失了锐气,影响人心,二爷的身后事立即办,首先是将二爷的尸身重新洗殓,换上寿衣,再换殓在另一副上好的棺木中。”
熊大爷点头道:“贤侄,万昌,你两人说得对,老夫只是睹人思情,想起了三十年来患难与共之情,一时控制不住。……”
语声一顿,悲怆地叹了口气,说道:“万昌,一切你看着办吧,立刻去买一副上好的寿材回来。”
万昌垂首道:“大爷,属下省得,属下立即去办。”
说完转身吩咐四个仵工道:“陈老大,你们待一会儿吧,等会儿我买办了寿衣寿材回来,麻烦你们将二爷重新盛殓!”
陈老大和三个仵工应了声,退立在前厅外。
沈胜衣劝熊大爷道:“世伯,你老人家进去歇一会儿吧,小侄在这里看着就成了,等会儿入殓时,再告诉您老人家出来看看,可好?”
熊大爷摇摇头,叹了口气,道:“贤侄不必说了,老夫已能控制自己,不用担心,老夫还撑得住。”
熊大爷执意不进去歇息,他一定要坐等万昌回来,看着古诚重新入殓。
沈胜衣不好勉强,只好陪着他。自然,今天的行动要取消了。
第二十四章 险中险 信中装满烈炸药
熊家大院上下人等都知道二爷古诚的尸身被人送回了。
本来为了昨夜被杀的四十二人弄得人心惶惶,愁云惨雾的熊家大院,现在更是阴霾满布,悲惨的气氛将熊家大院笼罩着,人人心情更加沉重。
每个人虽然都知道古二爷的尸身就在前厅上,但都不敢私自到前厅去看看,熊家大院的规矩极严,人虽多,但各有职守,不得擅离,所以虽然发生了一连串不幸的事件,熊家大院并没有乱了阵脚。
万昌很快就带着四个仵工,抬着一副上好的楠木寿材回来,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是寿衣寿鞋之类必需的物品。
两口棺木并停在厅中长凳上,八个仵工,分工合作,脱衣的脱衣,净身的净身,为古二爷整理着。
突然,正在为古二爷尸体脱下血衣的陈老大,从棺中拿起一封厚厚的信,转对万昌道:“万爷,二爷衣服中有封信,真奇怪!”
万昌一脸诧色,上前伸手接过。
在一旁看着的熊大爷和沈胜衣也看到了,熊大爷霍然站起身,脱口说道:“又是和驻马镇李锷尸体上发现的信封一样!难道……”
沈胜衣连忙截住道:“这是他们的攻心手法,不用理它!”
熊大爷道:“上次那封信不是说轮到古二爷吗?果然他在昨晚被杀死了。贤侄,你不必多说,老夫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