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年龄疑似快赶上贺凌的“破楼”自然不会有电梯那么奢侈的东西,楼梯也窄,重新粉刷过的墙面虽干净,但地上还沾着白色粉末的痕迹,有种应付了事的敷衍。
江越的单人间宿舍在六楼,楼层略高,但台阶并不多,走上去也不累。
走到六楼,贺凌拿出钥匙开门,身后和江越住对门的人恰好开门走了出来。
“哎,我还以为是江越呢。”
贺凌听见声音回头,看见一个穿格子衬衫,戴眼镜的圆脸男生走出来,手里还有一盘饺子。
“他有事没忙完。”贺凌说。
“给你也是一样的。”圆脸男生笑了笑,把盘子递出去,“我妈送来的,白菜猪肉馅。”
贺凌收起钥匙,道了声谢接过盘子。
圆脸男生看着他问:“你知道江越明天就要出发了吗?”
“知道。”
“他这一走好像得一星期。”
贺凌点头。
圆脸男生开了个不好笑的玩笑,“那你们今晚小点声。”
门关上了,贺凌转身进了江越的宿舍。
宿舍楼从外面看着破,里面翻新过还是不错的,一房一厅一卫一厨,还有一个小阳台,属于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他们家以前养在阳台上的绿植都搬到了江越宿舍,那棵小雪松也顽强活着。
贺凌先把对门送的饺子放进厨房,走进卧室就看见了江越收拾一半的行李,一摞摞专业书整齐堆在桌上,书脊字眼不明觉厉。
贺凌翻开一本《矩阵论》,里面每个字都认识,可放在一起就看不懂了,他放下书,随手整理了一下书桌,瞥见好几张压在书桌玻璃下自己的照片,找了本书盖上。
江越回来得有点晚,进门看到有灯就知道是贺凌来找他了,匆匆放下背包进了卧室,看见贺凌睡在他的床上,大概是怕弄脏他的床,身上穿的是他留在这里的家居服。
因为都很忙,江越已经快两周没看见贺凌了,如果不是他明天要跟着导师去外地参加飞行器结构学术会议,一走一星期,贺凌也不会百忙里抽空过来。
见贺凌睡得挺沉江越默默看了他一会儿便出去了,没有吵醒他,贺凌一觉睡到晚上,生生饿醒。
他起身走出卧室看见江越在跟导师通电话,没吭声进了卫生间,洗漱完去厨房找东西吃。
他睡觉的时候江越已经给他做好了炒饭,他吃到不饿就把碗放下了,剩下的都留给江越。
客厅里的人还在打电话,他自己先去卫生间洗澡做准备。
翻新过但又没彻底翻新的卫生间门锁不了,是坏的,贺凌洗澡背对着门,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微微偏过头。
江越电话还没打完,他是去卧室拿东西路过卫生间顺便看一眼,问一句:“今晚留下吗?”
“留。”
“你别洗那么快,我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