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史和尚(千奴)传里记载着千奴的一段上疏。
说是驻扎在山东、河南的大量蒙古勇士要去甘肃戍边,为了弄到出征时的一应用具,每次都得把田产典当,有时甚至要卖掉妻室和孩子。
要是没能活着回来,他的兄弟就得顶替他的位置。而他的兄弟与他一样穷,也得卖地卖妻儿才能筹够钱。
和尚、千奴是人名,宋元时期北方许多人都会用这类词当小名,有的甚至用来当大名。
比如辽国萧太后的女儿就叫耶律观音女,有大臣叫耶律和尚的。
金国也有叫完颜陈和尚的。
千奴是和尚的儿子。
此时,那刘永铭苦着脸说道:“你们都胡说些什么呀!我最痛恨的就是人口贩子了!”
胡琏庸说道:“您不用与臣等打这些哈哈,臣只想与您商量一件事情!若是游牧青壮征战归来,所掠之物不足以赎回妻室孩子,您定要将他给留下来!最好是让他签一份卖身契!”
刘永铭白了胡琏庸一眼,说道:“即是没有银子,他们自然是会不回来赎人了!”
“不!他们会的,只要他们能活着回来,都是希望能把妻室孩子赎回来的!他们多少会向您求点情。您此时则可以花此银子将那些还不起债的蒙人请到榆林府来。或是可以让他自己来换他们的妻室孩子,逼他们签下卖身契约!臣会派人在榆林专门接应,这些从战场上回来的蒙人老兵,臣全要!”
“胡尚书,您要这个做甚呀!我汉国又不是没兵!”
“汉军威武,乃因承王师之气、持兵器之利、披甲胄之坚,但若是真比拼马上骑射,蒙人则胜我汉军十倍有余!您知道的,齐国那里的骁骑军、果毅军可是十分了得的呀!要是我大汉能组建起这么一支骑兵,破齐不在话下!”
刘永铭气道:“你现在说这话是不是晚了些?与齐这一仗要不今年、要不明年?等你收到人马,整备齐全,黄花菜早凉了,粪都吃不上一口热的!”
胡琏庸笑道:“不晚,早了还建不成呢!兵部现在有一半的给养、装备都给了征东大营。征东大营那里若是攻势不顺,皇上必定会有相法的!”
“合着你跟本王说的事情父皇还不知道呢?”
胡琏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臣……臣会上报的!”
“这是不是叫私募乡勇呀?这事要是被父皇知道了,他得治你我一个谋反罪不可。我大不了圈禁一世,不出门也就是了。你得诛九族你知道么?”
胡琏庸叹了一声说道:“不是臣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齐国善战者多如牛毛,他们的军士真不是白给的。我料孟征东必有所阻碍,到时皇上那里定是会想着增兵或是再急练出一些好兵出来,而臣正好上疏!”
胡琏庸得意得说了几句,怕刘永铭会有所担心,他又接着说道:“请六爷放心,您弄来的这些人,臣先放在兵部当牧马者使用。皇上一许,臣就会将他们入伍成军!都是战场上的老兵了,用不着怎么训练,很快就能上战场的!”
刘永铭此时却是生气地说道:“蒙人你也敢用?不怕他们掠劫当地百姓?不怕那草原上的可汗一声招呼,让他们在战场上当场倒戈?不怕他们做大?晋朝时胡人乱我华夏之鉴你没从史书上读到过呀?”
胡琏庸马上答道:“军纪自有司马有司管理。若因无纪而乱,此乃我兵部失职!练不成军这是将军之责,自有惩戒,不劳烦六爷伤神!至于做大,呵呵,此时非彼时了,中原腹地无有游牧之根基,且朝廷发着他们粮饷,他们就算是起乱,也就是一下而已,灭之轻松!”
胡琏庸没等刘永铭反驳,抢着说道:“战场上倒戈更不可能,因为臣用他们不是与蒙国为难,而是要与齐军相战!有这么一营的蒙人骑兵给孟征东当奇兵使用,战事必有所利!我大汉亦无忧矣!
不管胡琏庸说得如何天花乱坠,刘永铭的脸上还是显出一丝犹豫。
宋宪连忙说道:“臣愿与胡部堂联名!”**。。
宋宪说到底还是兵部侍郎,当然是可以与兵部尚书一起联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