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萱抹了一把眼泪道:“当初我受陛下之命前去边关送粮,可在边关之时听闻陛下娶了侧妃,一时冲动与陛下生了间隙,可陛下不也退了臣妾的婚么?陛下也知晓,臣妾与世子并无私情,此事陛下可是当着天下学子的面亲口所言。”
她说着说着似乎更委屈了,一双眼已满含泪水:“先皇听闻流言以为臣妾与世子有情,故而将臣妾赐婚与世子,大婚当日您亲口对世子言,您的心中是有臣妾的,可先皇遗诏您不得不从,世子问了臣妾心意,知晓臣妾与您乃是相情相悦,故而新婚当夜未曾入新房便写下了休书。”
说到此处,她终于痛哭而出:“陛下您感恩世子高义,曾当世子面前说绝不负臣妾,更是立誓在臣妾未曾有孕未曾产下麟儿之前,决不广纳后宫!”
她抬头泪水顺着面庞滑落,浸湿了地面,她大声哭诉道:“君无戏言啊陛下!臣妾昨日刚刚入住后宫,今儿个便听闻您要广纳后宫,难道堂堂一国之君要做那出尔反尔的小人之径么!”
“荒唐!”李澈还未开口,一旁的曹太师便出口斥责道:“贵妃娘娘虽身为贵妃,但仍是一介女子,且不说你今日擅闯朝堂,就是你这番言论便是荒唐至极!你若一直未曾有孕,难道陛下就不能充盈后宫了?!皇嗣关系着我李氏王朝千秋大业!怎能由贵妃娘娘一口言说?”
刘萱得了斥责也不争辩,她只是仰着满脸泪痕的小脸看着李澈问道:“陛下难道真的要食言么?”
听得她的话,顿时又有几位大臣站了出来,正要开口斥责,便听闻高座之上的李澈淡淡开口道:“朕确实如此允诺与你。”
一句话,便将众臣刚刚张开的口给堵上了,众臣顿时一片尴尬,这个时候他们该说什么?陛下只是一时戏言不能当真?还是即便陛下说了,也是不能作数的?
曹太师显然已经气的不轻了,他转身看向李澈俯身行了一礼:“陛下三思啊,怎可因一句戏言,而不纳后宫?这……这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李澈的面上似乎也露出一丝为难之色,他语声悠然:“君无戏言。”
曹太师闻言一噎,他连喘了几口气这才道:“倘若刘贵妃一直无孕,难道陛下便要一直不纳后宫么?”
李澈闻言叹了口气,他看向刘萱道:“朕亲口应下的事情自然记得,你乃是宁王世子带入京城的,与他乃是至交好友,若是朕出尔反尔,定会寒了世子的心,也对不住他成全的高义,只是曹太师言之也亦有理,朕不能因为一时之言而埋下后患,毕竟子嗣乃关系到王朝大业。”
刘萱闻言还欲再说什么,一旁的曹太师急急开了口,只是这回他训斥的对象由刘萱变成柳太傅,他朝柳太傅怒道:“柳太傅乃是当世大儒,世人无不知晓太傅为人最重礼数,柳家家风更是严谨,怎的柳太傅老了老了竟糊涂起来,收了如此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子为义女!”
柳太傅闻言顿时皱眉,他看着已经气得不轻的曹太师淡淡道:“太师慎言,萱儿如今乃是贵妃之尊,太师就算对她不满也不能用不知廉耻来评断。”
一句话让曹太师顿时哑然。
柳太傅又道:“虽说贵妃娘娘擅闯朝堂不妥,但也是情急之下乃情有可原,此事陛下允诺在先,正如陛下所说,君无戏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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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终于等到
“皇嗣之事怎能如此儿戏!”曹太师显然不会让步,他一出口,曹太师一脉顿时纷纷开口点头称是。
柳氏一脉也瞧出了端倪,纷纷上前进言,说着君无戏言。
眼看着朝堂便要成了闹事,刘萱趁着无人注意之时,偷偷朝李澈狡邪的眨了眨眼。
李澈将她的狡邪收入眼底,以手掩唇轻咳一声:“诸位爱卿不必争论不休。”
李澈一发话,朝堂之上顿时安静下来。
李澈放下手,扫了一眼众臣道:“此事乃是朕之过,朕虽是天子但也是个男子,一时情动许下承诺,但却忘了皇嗣一事不仅仅是朕的私事,虽说君无戏言,但事关国之命脉,朕也不得不食言一次。”
他看着堂下跪着的刘萱,语声放柔了些:“朕给你三年时间,若三年之内你仍无身孕,朕就不得不食言广纳后宫了。”
他说完抬头看向群臣:“如此,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朝堂之上一片静默,良久之后柳太傅率先回禀道:“臣无异议。”
曹太师虽然不甘,但也知晓这是最好的结果,当下只能压下心头怒火回禀道:“臣也无异议。”
柳太傅与曹太师发了话,其余众臣也立刻禀道:“臣等无异议。”
于是广纳后宫一事,经由刘萱这么一闹,便这么定了下来。
事后刘萱由小柱子搀扶着,面带不甘痛苦与委屈的出了大殿。
出了大殿之后没多久。小柱子便实在忍不住了,他想笑却又不敢,只得憋的一张脸都微微有些扭曲。
刘萱擦了擦脸上泪痕瞧见他这副模样,笑着道:“想笑便笑,我又不会责怪与你。”
小柱子咳了又咳,终于面色如常,他忍不住低声道:“娘娘这招可真是高明,一拖便是三年。”
刘萱闻言挑了挑眉,她微微叹气:“也只能拖上三年,三年之后再想办法吧。”
“奴才相信娘娘。”小柱子笑着道:“三年的时间长着呢。足够陛下与娘娘想出更好的办法来。”
刘萱却不像小柱子那般乐观。李澈在那个位置上有多艰难,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虽说如今他已经基本掌握了朝政,外患也已除了大半。可王朝的大部分势力还是分散在各大世家手中。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够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