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如同疾风骤雨般砸下,将元素吓得魂飞魄散,紧紧闭了眼,可是,风声掠过,想象的巨痛没有到来,那拳头越过她的头顶,直直砸到床头上。
一直悉索声后,等她再睁开眼,只看到穿戴整齐的男人挺拔的背影,和那扇被摔得响彻云霄的门。
他走了!也好!这样不清不白的关系也该结束了!
元素坐起身来,抱住自己的膝盖,脑子里乱糟糟的,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生气了,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轴什么,活了二十一年,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难题。
睡也睡不着了,她随手拿过摇控器,打开了电视,看会电视转移注意力,累了再睡吧。
转了几个台,谍战之后,就宫斗,宫斗完了还宅斗,或者把谍战搬到宫廷里潜伏……心情糟糕的人,看什么都不顺眼,放下摇控器,闭上眼躺着听电视。
“各位观众,本台刚刚发回报道,今日晚间八点十五分,在某高级寓所内,发现一具裸体女尸,现场惨不忍睹。经警方证实,死者是某外国语学院大三年级的学生,死者生前曾遭受过惨无人道的性侵害,这是连日来,我市发生的第二起女生被害案件,案情颇为相似,疑为同一案犯所为。为免市民恐慌……”
强奸!杀人!
身体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这是对恐怖的本能反应,这样的深夜,这样的新闻,真的让人毛骨悚然,她刹那间很自然的就联系到那天的恐怖电话来——
她承认,她很害怕,害怕这空无一人的大别墅。
她承认,她很低落,低落得分辨不出究竟为什么而低落。
她承认,她想逃离,逃离这一切束缚和莫名其妙的牵绊。
头隐隐作痛,她关掉电视,想好好静一静,静一静,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住,似乎这样心就能安定不少,她体质阴寒,哪怕现在是盛夏的夜晚,她也必须盖上凉被。
萧瑟,冷寂。
没有拉下窗帘的落地窗外,隐隐可见夜空里闪烁的星星,一眨一眨,脑子里蓦地就冒出来学校那密林深处看到的星星来。
突然,楼下传来大象呜呜的惨烈叫声,像被人踩到尾巴那种,狂乱的叫……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的凄厉!
虽然元素现在很害怕,但也不得不速度的翻身下床,直奔大象的狗宅而去。
叫过了那一阵,等她到时,大象耷拉着脑袋,看起来没有一点精神头儿,窝在她脚边。元素蹲下身去,轻轻拍它的头,摸摸它的皮毛,换以前,它肯定撒欢似的蹦来蹦去。
可这会,它仍旧四肢贴在地上,整个小下巴搁在地面上,嘴里呜呜地啼叫,圆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瞧着她。
“大象,你怎么了?”她朝大象伸出手,明知道它不会说话,可她还是问出了这么弱智的问题。
大象后退了几步,仍是嗷嗷的叫着,看起来很痛苦,突然,它身子一阵剧烈的抽搐,就开始头朝地的干呕起来,喉咙口发出呼噜呼噜的闷响声。
看它这样,元素有点慌神,好歹是一条小命儿,不敢再担误,站起身来抱起大象就回屋,步伐急促又凌乱,她真怕了。
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掏出手机来,颤抖着手指摁键直接拨了钱傲的电话,他是狗的主人,不是么?
音乐响起,不接,她不死心,又拨了一次,那头还是没反应。
她气得差点把电话摔了,这什么人啦?
可能是因为她箍得太紧,大象越发挣扎起来,看到它痛苦的小样子,元素眼眶有点发红,摸了摸它的头,心疼地说。
“你爹不要你了。”
实在没有办法,抱着可怜巴巴痛苦挣扎的大象,她直接跑出了似锦园,车库里有两辆车,可她没有钥匙,而这似锦园位于在J城西郊,在J城,有‘东穷西贵’这一说法,这西郊一带全是富人别墅,白日里都要走十几分钟才能出租车出没,何况是晚上。
心急如焚!
为了不颠簸着大象,她拿了一件衣服将大象裹起来,一人一狗,一出似锦园,就开始狂奔,在这盛夏深夜的路灯照耀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来。
……
这时,一辆黑色迈巴赫从她的跟前疾驰而过,速度快得像一只黑豹的影子倏地掠过空气……
吱!吱!
不过几秒,那车又活生生的一个急刹,车轮与地面摩擦出尖锐的鸣叫,在这夜晚显得怪异的响亮,把元素吓了一大跳。
一看到走下车的白慕年,元素没由来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