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俊朗的面容在暗夜的灯光下,显得沉稳厚重,他没有多问,或者说没来得及问,只是迅速打开副驾让元素坐了上去,就发动汽车倒转车头,往市区而去。
不远处,一辆隐藏在树荫下的汽车里,一双狠绝的目光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嘴角带着嗜血的阴戾……妈的,小美人儿,你等着……
一个小时后。
大象被推进了兽医院的手术室,CT显示,它的胃部有一根长约一厘米的细铁丝,而铁细的一端,已经插入了胃壁,还好吞咽的过程中,没有划破食管,来得又够早,才总算保住了这条狗命。
手术大概花了半个小时,兽医说没事儿了,可原本活蹦乱跳的大象软绵锦的闭着眼躺在保育箱里,细腿上还扎着输液的针头,样子看起来毫无生息。
难道它死了?
心口一紧,她有些神经兮兮地用手探了探它的鼻息。
“别担心,麻醉过了就会醒。”旁边的白慕年视线落到她的脸上,淡淡地劝慰。
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这一起一落间,像是经历了生死对决一般,让她心力交瘁,疲惫地瘫坐在椅子。
“谢谢你,白先生。”
“叫我白哥吧。”
这句话,他曾经说过,可那时候的元素找不到任何可以改变这称谓的理由,而现在,她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拒绝的借口。
眼神略微一滞之后,她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白哥,今晚上麻烦你了,你回吧,我守着就成。”
“没事。”
白慕年的声音低沉磁性,淡淡的优雅,像极了他这个人,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如同一座厚德载物的高山,让人打心眼儿觉得踏实。
接下来,沉默。
他什么也没问,更不问她钱老二去了哪,可偏偏就是这种什么都不问的感觉,才让元素觉得酸!心酸!
自我鄙夷,自我愤怼。
沉默是哀伤最好的催化剂,元素觉得应该找一点什么话题来结束这种沉默,缓解一下自个心里没有散去的阴霾。
可说什么呢?一阵欷殻А?br>
“亏得有你,这么晚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兽医院,要不然……大象也就没了。”
“碰巧罢了,我就住在那附近,有空去坐坐。”
当初买房时和钱老二一起选址的,哥俩小时候住大院,长大了也相约住得近点,一块喝喝小酒,于是选了附近的居所,可是彼此都忙,相聚的时间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少。
“嗯。”元素别扭地应承。
又沉默了半晌,白慕年突然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她,说:
“有的事,顺其自然就好。”
他突然出口这句话,让元素有点窘迫,扭头一看,他依然保持着正襟危坐的从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元素能明白他话里别有深意。
但,她自己觉得他想多了。
安静,寂静,两个人,沉闷的坐着。
咕噜咕噜!
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过,元素捂着肚子,被自个给囧到了,她晚上就吃了一袋方便面,肚子饿了,可饿就饿吧,怎能不争气的叫了出来。
丢人,丢死人了!
她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一阵风吹过,略有些凉意,元素一直是个怕冷的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又冷又饿,日子难过。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一刻,大象的液体还剩下半袋,估计最少得半小时才能输完。
“在这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