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
听闻此话,林登有些诧异,寻思道莫不是上午时见的那老妇人,忙询问道。
“是何老妇人,外貌如何,说了些什么。”
衙役正在门口处,为其指画出老妇人的特征来,林登和脑中的印象印证了一下,感觉真的是白日里见到过的那个老妇人。
略微思量了一下,不知道此老妇求见自己,究竟是为何事,但自己也不好直接出去,和张铭分开,便让人带了老妇来到屋内。
这老太太还是白日里那副凄苦的面容,只是眉间更多了几分忧愁,一见到林登,便连忙跪下谢罪道。
“求官人恕罪,若是早知要与官人们作对,老身我万万不敢与那白莲忏堂有半点瓜葛!唉!可怜我一身清白,到老又摊上这担子事来。”
突然间听闻此话,林登皱起了眉头,却依然是保持着警惕,与那老妇保持着距离,只示意旁边的衙役将其扶起。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先起来说话,不要如此。”
老妇听闻此话,更显得忐忑不安了,一直到被衙役拉了一下,才站起身子来,又擦着眼角,便是眼中已噙满了泪花。
林登觉查是自己的上句话,带了些官腔,把老太太吓到了。
又和缓一些语气,笑着问道。
“老婆婆,我们常言道,不知者无罪,你若是真的受人蒙骗,官府又怎么会不知道体谅你。你若是知道什么隐蔽之事,尽可速速道来,这样一来,说不定你还因立功而受赏赐了呢,又怎么算得上是有罪?”
“总之你先不要再哭了,只不停的在哭,又做的什么用来,死人还能给人哭活了不成。”
那老太婆先前还在哭个伤心,听林登这么一劝说,觉得也是这么一个道理。
她终于想起了,自己来此处是要做什么,连忙止住了哭啼,为林登讲起事情的经过来。
原来她已丧夫了多年,从此就一直与自己的儿子,相依为命,十几年前,她的儿子又在一次徭役中逝去,从此她便一直浑浑噩噩的,整天过的不知道叫什么日子。
直到有一日,几个自称白莲忏堂弟子的,前来向她传教,宣扬只要信了此教,便可往生彼岸净土,又只要勤发善愿,说不定她的丈夫和儿子,也有希望脱离苦海,与她一同到那彼岸世界里享福去。
就此,对此世已经浑浑噩噩的老太婆,便在家里立起了白莲庙宇,虔诚供奉起来。
如此,她便成了白莲教的一名信众,此后的十几年中,她一直虔诚信教,白莲宗所传教诲,也不过是一些劝人为善,禁忌杀生的好话来,本就吃不起肉的老太婆,信奉此这门宗教来,简直毫无阻碍,毕竟她日常也只能吃些素食。
不就是不吃肉吗?吃肉不容易,不吃肉还不容易吗?
就如此在白莲教中混了十几年后,今日下午,突然有人召集她们集会,说有大事要做。
老太婆一听,便要吓坏了,她一辈子都是个唯唯诺诺的性子,虽然信了这宗教,也不敢和朝廷作对啊,那岂不是要遗臭万年!
她当即就有了悔意,想要退出,可见四周之人都一副为圣教赴死的虔诚模样,她的话也只好憋在了口中,说不出来。
本来见衙役入了村,她已是吓得半死,以为这是衙门里的官人们,知了风声,来抓他们。她这便要逃走,只是出门藏在树后,见那高头大马上坐的,是上午时认识的小官人,感觉颇好说话,这才生出了一些勇气,前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