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琉玥叹气,“我倒是想睡,偏身体有它自己的意志,到点儿就自个儿醒了,我有什么办法?”
说得白书蓝琴并后面的小丫头子们都掩嘴而笑。
梳洗妆扮后,简单用过早饭,孔琉玥去了乐安居。
老太夫人还在梳洗,卢嬷嬷因使丫鬟带了孔琉玥去偏厅吃茶暂候。
正吃茶时,二夫人来了,瞧得孔琉玥,忙笑着上前行礼,“大嫂今儿个好早!”
孔琉玥笑笑:“没什么事,收拾完便过来了。”
正说着,三夫人被一群人簇拥着来了,瞧得孔琉玥,不由有些意外,似笑非笑道:“大嫂不是身上不舒服,昨儿个夜里恍惚还使人去传了大夫来瞧的马,这么快就大好了?也不知请的是太医院哪位太医,医术这般高明?”又笑向二夫人道,“大嫂身娇体贵,可不比我们胡打海摔惯了的,二嫂以后跟大嫂说话出气时,可都得小心一些,不然吹倒了大嫂,可怎么样呢?”说着掩嘴而笑。
孔琉玥只当没听出三夫人的讽刺一般,神色自若的道:“三弟妹怕是听错了,我若是要看大夫,焉有不使人去请三弟妹拿对牌的?”傅城恒都说了昨晚的事,只他们院里和其他有限的几个人知道,其他那些有限的人,自然都是他的心腹了,那三夫人便只能通过长房院里她的人得到消息,她就不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敢把这话说出来!
果然三夫人眼色微闪,什么都没有再说。
不多一会儿,太夫人也被簇拥着来了乐安居,妯娌三人方迎上前见礼。
太夫人受了礼,先就似笑非笑的看向孔琉玥,显然打算说点儿什么,没想到还未及开口,卢嬷嬷就出来了,屈膝行礼后笑道:“老太夫人请太夫人和三位夫人进去!”
太夫人只得暂且将到嘴的话咽回去,领着妯娌三个鱼贯进了老太夫人的正房。
行礼问安后,老太夫人看向孔琉玥道:“晨起老大还使人来说,昨晚上他公务极多,累你帮他研磨研得很晚,向我来讨个情儿,准你今早上不必过来请安了,我应了他的,怎么你还是来了?”
傅城恒竟是帮她找到这样的借口?孔琉玥一面想着,一面笑答道:“因为之前每日伺候侯爷早朝,已养成习惯了,睡也睡不着,还不如早些起来呢,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嘛!”
老太夫人就满意地笑了起来:“年轻人贪睡一些也是有的,你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
太夫人忽然说道:“那昨晚上老大岂不是歇在书房的?”
孔琉玥正要答话,老太夫人先就笑道:“他都说了他公务极多,可不是只能歇在书房了?不过话说回来,他都那么大的人了,又新娶了媳妇,房里的事自然该交由他媳妇来打点了,咱们作长辈的,能丢开手就趁早丢开手,只含饴弄孙,高乐咱们自己的罢!”
说得太夫人眯了眯眼,随即便笑了起来:“娘说得对,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是之前操心惯了,怕大郎委屈自个儿,如今听您这么一说,从此只一心一意陪着娘,高乐咱们自己的罢!”
回到新房,刘姨娘和白姨娘来请安。
孔琉玥命丫鬟端了小杌子来她们坐。
白姨娘因笑嘻嘻地说起昨晚上的事来,“……昨晚上侯爷急匆匆地古来,婢妾还只当出了什么事,正要请问,侯爷便问婢妾,当年给先头大夫人看病的那位大夫姓甚名谁。婢妾方知道原来是夫人身上不爽快,忙忙告诉了侯爷,侯爷便又急匆匆地去了。这会子看夫人气色倒好,想是已经大好了?”
又殷勤地道:“既然夫人这几日身上不爽利,婢妾不比白书蓝琴几位姑娘年轻,夜里睡觉最是警觉,要是夫人不嫌弃,不如让婢妾来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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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琉玥几乎是瞬间已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说起傅城恒昨晚上去她屋里的事,是为了向她解释傅城恒并不是想歇在她屋里,只是为了去问她有关大夫的事,以去她的疑心,以免她以后给她小鞋穿;说起晚间来她屋里值夜的事,则是为了向她表忠心,让她知道,她并没有想过让傅城恒歇在她屋里。
刘姨娘忙也一脸紧张地道:“婢妾睡觉也警醒,可以跟白姐姐轮流值夜。”惟恐迟了,夫人便感觉不到她的忠心了。
看来之前傅城恒惩罚蒋姨娘的事,到底还是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孔琉玥暗自想着,嘴上却笑说道:“不用了,白书蓝琴她们几个轮流值夜,白天再补补瞌睡也就是了。”
打发走两位姨娘,孔琉玥不由发起怔来,原来自己昨晚上是真误会傅城恒了,他之所以去白姨娘屋里,不过是为了问她有关大夫的事,并不是打算歇在她那里,所以他才没换衣服,所以他才会那么快又回了正房来,枉自己还暗自气氛委屈了那么久,原来都是自寻烦恼!
再一想到他最后歇在了小书房,她的心情就更是复杂,他为什么有软玉温香不去抱,反而要歇在小书房呢?难道是因为怕她不高兴?她自认还没那个本事,且他也不像是那种会为了女人委屈自己的人,可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又会是什么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