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僵持着,那边门一开,爷爷头探进来瞧见二人一愣,开口道:&ldo;你俩搞对象呢?&rdo;
二人吓了一跳,林谦伸手将何阳轩推开,道:&ldo;哎哎哎,老头你能不能学点好话?再说我不是教过你进屋敲门吗?&rdo;
&ldo;咋?有啥不能让我看的?你小时候尿片子都是我给换的。行了,别闹了,下楼吃饭。二楼你们种的那些青菜不少都能吃了,我摘了点,咱吃蘸酱菜。&rdo;其实爷爷也没多想,刚刚那句话只是纯粹吐槽。他也年轻过,也有跟哥们闹起来满地打滚的时候,自然不会往歪处想。
林谦将手机退到桌面上,看了眼何阳轩,示意他一块下楼吃饭。
何阳轩下楼,林谦先去锅炉房给炉子添煤,又去牲口圈喂喂牲口,也确定一下牲口们的供暖怎么样。
等弄好了,这才换鞋洗手吃饭。家里头做饭是爷爷的事,二人顶多打打下手,剩下的活基本都是二人分工干了。
何阳轩别看是城里长大的,在农村这边一点都不含糊,除了一开始的时候,对脏实在受不了,到现在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好。不光如此,还弄得特干净,连带着也把林谦爷孙二人调、教的勤快起来,从那以后再也没见过&ldo;垃圾场&rdo;,家里一直是干净利落的。
今天三个菜都是素的,肉少。林谦重生前其实不怎么馋肉,更倾向于吃素,可是经历了末世的洗礼,哪还有心嫌弃肉了?有肉那是好东西,有一口饭,哪怕就是一个窝头,能吃上那都是幸运。
林谦给自己塞了几大口饭,木耳炒肉连木耳带肉一起塞进嘴里,略咸的食物跟米饭嚼在一起,满足得让人想叹气。
爷爷有些奇怪:&ldo;你不是不吃木耳吗?&rdo;
林谦一愣,看看盘子里的木耳,想一想笑道:&ldo;我自己都忘了,还是爷你做的好吃。&rdo;
其实林谦也不算是不吃木耳,纯粹是挑食。五六岁父母双全那会儿,家里来客人非要给林谦喂菜,夹着一块木耳给他。林谦看他一口大黄牙犯恶心,就随口扯谎说不喜欢吃木耳。
哪成想全家人都记住了,从那以后就避开做木耳,实在想吃了,也会把木耳放得离他最远,省着影响他食欲。小孩子脸皮薄,也不好意思解释什么,加上后来家里一有人,父母就会跟外人说自家小孩不吃木耳。
小小的孩子还不懂事,听了家长们这么说就觉得这是一件很特别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就开始有意强调自己不吃木耳。后来时间长了,长大了,就真的不吃木耳了。走出家门进入社会,吃饭点菜也会习惯性避开木耳。
&ldo;也真不知道你在城里都咋了?自打回来以后那么能吃,看你都胖了。&rdo;爷爷从木耳里挑一块肉放进林谦的碗里,&ldo;这也行,多吃点身体壮实。&rdo;
林谦笑容有些无奈。如果不是经历过末世,哪里会想到原来吃饭是一件这样奢侈的事情。
何阳轩想一想,开口道:&ldo;可能是之前在办公室上班忙,所以就吃得多。现在回家了,每天干活也不少,肯定是比小时候吃得多。&rdo;
&ldo;也是。大学毕业以后他就没在家里待超过七天。&rdo;爷爷看着林谦的吃相,笑道,&ldo;现在好了,一直呆在家里,我也能常见到了。&rdo;
家里有这么一个人盼着回家,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何阳轩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感受着他们爷孙俩的这份温情,总有种自己也在其中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特幸福,何阳轩真的特羡慕林谦。
刚吃两口,听见外头久违的喇叭声。不是村里的播音大喇叭,而是货郎走街串巷放的那种录音喇叭声音。
爷爷直接站起来了,本想顺窗户往外看,奈何外墙盖得高瞧不见。
&ldo;你们先吃,我出去看看。&rdo;过年了总要买些年货,哪怕家里什么都不缺,也要图个气氛。
林谦也站起来:&ldo;我也看看去,也好几天没出门了。&rdo;
何阳轩不可能一个人吃饭,也就跟着一块出去看看。来这几个月了,还没见过卖货郎什么样。
说是卖货郎,瞧着好像多旧社会似的,其实卖货郎也是与时俱进的,就开着一辆小货车,后面车厢两侧都打开,里面坐着人守着秤卖货。
车上卖鞭炮、对联一类的年货,同样也卖蔬菜和水果。
村里的小卖店在瘟疫过后又开了,不过卖的基本都是能放住的食物和日用品,蔬菜、水果这类的,因为缺少供货渠道,加上就算上了卖价高也没人买,所以干脆就不往店里进了。
林谦看见水果都快走不动道了,哪怕只有苹果和梨子,林谦也馋得不行。
家里只有一些果干,水果自打瘟疫后就淡出他的生活了。
&ldo;水果怎么卖?&rdo;林谦问价。左邻右舍都出来看看,此时正争先恐后的问价呢。
货郎那边听有人问水果价格,忙先回了句:&ldo;苹果一百,梨一百二。&rdo;
声音一出,就听见身边两个人都说这是抢钱,这价格可比以前贵五六十倍了。
货郎心里苦笑,他本以为眼瞅着过年了,进点水果哪怕是贵了也不愁卖,哪成想这几天了就卖出去几个。那还是家里有小孩哭着闹着要吃才勉强买一个,有的甚至几户人家才买一个分着吃。眼瞅着几天过去了,这水果都快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