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安?招安好。”爷爷在一旁连声说道:“好好过日子,好好过日子……”
“爷爷,我这不回来了么?回来就是跟爷爷奶奶一起好好过日子的。”
“峰儿,君儿呢,你哥怎么不回?”爷爷问道。
“他……”尊朱峰吞回话头,眼珠一转,顿了顿说道:“我先回,没什么事,哥才敢回……”
爷爷还不糊涂,听懂了,连连点头称对:“这样好,这样好……”。
那天晚上,尊朱先生与侄子酒后同睡一床,一直谈到深夜。伯父问,侄子答。侄子无有不说,并告知伯父说,其兄暂回不了,去年娶了赵将军女儿为妻,已怀孕三月有余,嫂嫂胎孕不好,须其左右照顾,加上现今已是山寨二当家,老将军年事已高,多病,大事小事离不开他调度实施,忙得很。
这次叫他回归,是父亲尊朱沐的主意,父亲多年未尽孝道,每每想起,暗自流泪。爷爷奶奶年事已高,担心伯父照顾不过来,定叫他回家替父亲多尽孝道。
怕伯父担心,只有一点瞒得严严实实:尽孝是真,卧底潺陵镇,收集大户信息及官方信息也是真,公私兼顾。伯父看着侄儿长大,侄儿几斤几两他清楚,只是不便说破,心底美滋滋地盘算孙子何时降临,嘴里却丢出一句双关语:
“小心能使万年船。”
家里添了人口,要吃要喝,侄儿年青正长身体,用度自然加大不少,本来就捉襟见肘的日子,一下吃不住了。尊朱先生无奈,只得老着脸皮找亲家商量。
亲家公是县衙里的文案,与黄捕头是同僚,虽一文一武各行其职,由于公干走得近,因此私交笃厚。也许是机遇,正好前几天黄捕头与文案对酒时,委托他替其小妹找个家塾,待遇从优。他还没来得及找好,亲家正好找上门,巧与不巧?
他了解亲家公,能文能武,年轻时在军中做过参军,离职后开过武馆,办过书馆,闯过江湖,是个百事通的能人,在他家乡江西樟树一带享有盛名,只是时运欠佳,半辈子了,没啥大的成就。
他想了想,建议他把山货铺交给亲家母与侄子打理,腾出手来重操旧业,做家塾不比办学馆,没那么复杂,没那么费心费力,佣金也丰厚。
尊朱先生略加思忖,点头应允。可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黄捕头与他胞有仇,知道后还不知弄出些什么动静来。
在神仙妹妹二岁前,其实黄二爷给她取了个小名叫“猫丫”,农村有个风俗习惯,名字越贱娃娃越好养。娃娃不乐意,唤她时,要么装着没听见,要么瞎嚷嚷:“我不是猫,我是神仙。”
全家无奈,只得跟着村里村外人叫“神仙妹妹”,久而久之,都习惯了,什猫呀狗呀贱名早丢在爪蛙国去了。何况神仙妹妹这名字神圣,无形中给家族上了一道光环与荣耀,中听。
起初,神仙妹妹习武很认真,习文同样继承了家族传统,懒心懒意不努力。习武,本受家族影响,三个哥哥是她的楷模,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对先生的指点,她阳奉阴违,却要去干扰几个哥哥,哥哥的点拨才是“圣旨”。
尊朱先生哪有不知:她是看不起斯斯文文的师傅呢。半月后的一天清晨,开武前,先生指着散落在后院,一群正在抢食的家鸽问道:“你家的?”
神仙妹妹点点头称是,顿了顿指着靠远一点的两只灰色鸽子说道:“那两只不是,每早混进来抢食,还啄我家鸽子……哥说,野鸽比家鸽凶。”
“去,你求哥哥抓来炖了吃。”
“不行不行,天上的只怕火铳,哥哥抓了几次都没抓着……”娃娃的目光射向三个哥哥,分明是怂恿他们再试试,虽抓不着,也可展示一下轻功吓吓先生。
三个哥哥站在一旁直摇头,反弹过来:“妹妹是神仙,神仙会飞,你抓不着,哥哪来本事……”
说时迟,那时快!先生缩腹提气,双腿发力,一声大喝,鸽群受惊纷纷飞离地面,先生突然像箭一样疾进弹起,以大鹏展翅之势,一招“仙手摘月”,旋扭着身躯两手向天一划,只见鸽毛纷纷飘地,两只野鸽早已在手……
全场大惊:黄家大院,竟藏如此高人。包括在场的黄二爷也是初见神功,大开眼界。黄氏兄弟不服也得服,连忙拜服在地,高呼:“师傅威武!”
神仙妹妹看呆了,彻底服了先生,也跟着哥哥们跪下,结结巴巴地说:“我……不神仙,师傅神仙,我……听师傅的。”
从此,小娃娃勤学苦练,文武并进,抽了懒筋,压住了刁蛮,激活了潜力,加上非人类的魔鬼式训练,进步速度非常人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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