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婳,你在逼孤!”
“是。”
锦婳承认的很痛快。
她抬起了头,正面直视景元帝,道:“奴婢不守宫规、逼迫了陛下,还请陛下治罪!”
“你知道我不会治你的罪!”
景元帝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叫嚣道。
锦婳依旧不动声色,道:“我不知道。陛下从前不是做的很好吗?”
只这么一句,便让盛怒的景元帝瞬间破了防。
他明明没有动,整个人却像是松懈了下去。
“你……还在怨我……”
锦婳没有承认、亦未否认。
“陛下让奴婢去六殿下的身边侍候,奴婢是知道陛下的苦心的。”
因为元彤儿没有母妃,因为锦婳没有孩子。
“可如今,陛下又要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杀了她……那就请陛下把奴婢一并杀了吧。”
景元帝沉默了片刻,忽而苦笑道:“锦婳,你从前总说,尊卑有序。哪怕是我要瑞安认了你,你都不同意。如今倒是又真心疼起她来了。
你的固执与清醒呢?
你明明知道,如今我的处境,我只能这么做!”
“那我的处境呢?”
锦婳道。
“陛下,这不是您第一次这样对奴婢了……若是我的孩子始终于您不利,那您就不要再给我孩子!”
她的眼睛闪闪的像是烧着了什么东西。
景元帝似乎这才记起,幼时的锦婳向来不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锦婳的脸上很少有了情绪,高兴的、生气的、甚至怨恨的,都没有了。
曾经那样热烈、聪慧的女子,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只知道循规蹈矩的人。
她像只被囚禁的金丝雀,虽有治国的才能、却只能待在景元帝的身侧,做一个没名没份没官阶的奴婢罢了。
大殿之上、寂静无声。
锦婳平复了情绪后,漠然道:“陛下,放我走吧!”
“……要去哪儿?”
“……不知道,天高水远,自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