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物当然有。”她打开手中的油纸包道:“如果我要让你看一根江涵的指头,你选择哪一根?”
叶伯庭神色骤变,道:“什么?指头?”
“对,哪一根指头你能一眼就看出是他的?”
叶怕庭对指头最敏感,因为他只有一根指头,只有一根指头的痛苦,也只有他自己可以体会。
听口气,似乎对方那油纸包内不止三五根指头,他忽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他突然一滑步,快逾闪电、疾点马芳芳的脉门。在过去,不要说马芳芳,就是姜子云在无备之下也未必能不吃亏,意外地,马芳芳失去了踪迹,叶伯庭大骇之下,反应不谓不快,疾身退步,
“啪”地一声,后颈上竟被煽了一巴掌,马芳芳并未得寸进尺,笑笑道:“叶伯庭,现在的我,比你们父子二人在那小庙中丢孩子时还要笃定,说!你选择那一根?”
“左手的拇指。”他所以选这一根,是因为江涵的左手拇指是斗纹,受过伤,掉过指甲,而以后生出的指甲不甚平整,只是他说这句话的嗓音是颤抖的。
马芳芳自油纸包内捏出一根指头,“叭啮”一声丢在地上,道:“看看我马芳芳是不是唬你?”
叶伯庭的表情肌突然剧烈抽搐起来,断指之痛,他亲身体会过,他立刻检起看了一下,再抬头时,眼珠子全红了,一字字地道:“还有多少?”
“这倒不必操心,反正我不会给他全部弄断,作人不可太绝,对不对?”
叶伯庭五脏翻腾,浑身都软了,道:“他在哪里?”
“叶伯庭,我保证他还活着,但你如果希望他继续呼吸,就必须立刻照我的话去做。”
叶伯庭的月光盯住马芳芳手中的油纸包,由纸包大小,大致可估计共有几根指头。
他突然嘶吼着扑上,在扑击中“一指禅”已施出,自获得巨书上的武学注入他的武功之后,功力何止倍增。
空气中传来“扑哧”声,马芳芳居然未躲,单掌一翻一搅,“嘿”地一声撩出,“一指禅”的指罡竟化于无形。
叶伯庭的信心全失,虽不知她如何能于两月不到时间内变成一流高手,却不能不承认这是事实。
江涵落在她的手中,后果可以想像。
“怎么样?叶伯庭,要活的速向凌鹤报到,你该知道他在何处?”
叶伯庭威风尽失,声调都柔和下来,道:“马姑娘,到底断了几根?”
“一根是断,三根五根也是断,有什么分别?”
“马姑娘,江涵不肖,毕竟是我的儿子,他到底是死是活?”
“包你有个活蹦乱跳的儿子。”
“马姑娘,可否先让我看看江涵?”
“不必看,你只要去见凌鹤,保证是活的不是死的,甚至连武功都还在,因为在目前我并不怕你们。”
“姑娘的武功似曾相识,不知近来可有什么奇遇?”
“你少操这份心,你是去不去?”
“好吧!但愿姑娘守信,老夫死不足借,只希望能换回犬子一命。”
“那要凌鹤来决定,我想他应该比我好说话些。叶伯庭,把我和梁不凡弄到一张床上的是江涵对不?”
“马姑娘,江涵只是奉我之命行事,罪魁祸首是我。”
“故意把‘恶扁鹊’的鼻烟壶放在桌上,是想转移注意力嫁祸‘恶扁鹊’?”
“是的,老夫该死!遗祸子孙,罪有应得,马姑娘,老夫向凌少侠报到,就可以见到江涵吗?”
“不错,人格保证。”
叶伯庭兜头一揖道:“马姑娘,叶某这就去见凌少侠。”
叶伯庭离去,马芳芳并未监视他;因为她不怕他溜掉。
在外监视的凌鹤,非但听到二人交谈,也看到二人动手,自然也十分惊异,不是绝世高手,不能在一个半月之内调教出这等高手来。
他相信马芳芳必有一番奇遇,但他却发现叶伯庭去的方向不是他们住的客栈,而是“统一会”的田庄那个方向。
黑禄那天逃过马芳芳追杀之后,最初不敢露面,以破庙栖身,昼伏夜出。
这两天胆子略大些,白天也敢到镇上走走,他必须要找到少门主,也好为小姐及姑爷报仇。
他虽知少门主当初就是因为门主黑中白把小姐嫁给外人门罗,而不嫁与自己的门人而失踪,毕竟他恨的也只是门罗一人,对小姐黑兰英是;日情难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