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印摇摇头,乐呵呵向大鹅走去,树上的大鹅每天看热闹看得贼开心,一会儿一颗宝参就着辣椒,一会儿一个辣椒就着宝参,日子过的跟看戏似的。最特么可恶的是,这货嘴角还能挤出来笑意。许印一瞅大鹅就总觉得好像许久没收拾它了,这时候一指大鹅,说道:“那个埋了吧汰的!下来!袈裟都包浆了,脱下来洗洗!”对于长期饭票的要求大鹅一般是不拒绝的,可身上裹着的袈裟都“打铁了”,齁硬齁硬的,大鹅翅膀忽扇不动,索性瞄着下面的水池,“噗通”就扎了进去。溅起的粪水浆子给许印恶心的?许印拽着大鹅的脖子就给它捞了出来,甩了甩大鹅身上的粪浆子,许印骂道:“你这动作跟哪个棒子学的?!就特么不知道压着点水花?!”
许印一脸嫌弃地拎着大鹅跑到河边,将大鹅塞到河水里好顿涮,直涮得大鹅呛水都呛迷糊了,才算把屎浆子涮干净。许印扒下袈裟,将大鹅回手一扔,就着河水开始洗。呛迷糊了的大鹅趴在石滩上,呕出来好几口水,刚刚缓过劲儿来就急眼了,奔着许印屁股就叨过来了!
大鹅这时候心里骂的是:我特么是叫大鹅,可我特么不是真鹅啊!你想淹死我啊?!
“嗷!!”
大鹅咬得那叫一个狠,疼得许印一声惨嚎就蹦起来了!这也就是隔着衣服,要不隔着衣服,估计许印屁股蛋子上的肉都被咬下来了。
石滩上,许印捂着屁股转圈儿地跑,屁股上挂着忽扇着翅膀的大鹅……
茶棚里的女子这是停止了哭泣,来到茶棚前,遥遥看着远处河滩上的一幕……
跑了几十圈儿的许印终于用十多根儿宝参、一把红辣椒救下了自己的屁股,瞅着要吃不要脸的大鹅,许印骂道:“你特么等我去烈戈国溜达的!不弄回来三千母鹅折腾死你,我不姓许!”
大鹅白了许印一眼,哪管你咋威胁,自顾自吃得爽才是正经……
“不怕?啊?!我想起来了!忘了看大鹅是公是母了!”许印摸摸下巴,可这养家禽这事儿他也不懂啊,这玩意儿咋看是公是母?和狗一样?许印蹑手蹑脚,绕到大鹅背后,蹲下去左瞅右瞅:这屁股上全特么都是毛啊……
趁着大鹅吃得专心,许印悄悄伸出手指,扒拉开大鹅屁股上的毛,“滋溜”!一股鸟粪就喷在许印手上……
“特么……”
许印咬咬牙,在石头上蹭了蹭鸟粪,而后双手齐上,扒拉开大鹅屁股上的毛,探头瞅了过去……
“滋溜!!”
一旁的女子看着满脸鸟粪的许印,当即笑了……
许印尴尬地白了一眼女子,用大鹅的袈裟把脸擦了,撇撇嘴道:“呦?还会笑呢?”
女子正要答话,许印又来了句:“咋?脸上的伤不疼了?”
女子的脸又黑了……
许印怼了她一句,心里美滋滋的,乐呵呵去河边儿洗袈裟去了。
而女子却一瘸一拐走到大鹅身边,轻轻蹲下去,看着胡吃海喝的大鹅,一言不发……
直到将袈裟洗完,许印才暗里瞥了身后一眼,这时那女子一瘸一拐地已向茶棚走去。以许印敏锐的识别力,刚才这女子一直盯着大鹅,情绪明显带动了某些波动,这女子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或者是盘算到了什么,让她内心难以遏制地兴奋。许印全都感知在心里,但没有说破。拧干了袈裟,许印走到还在胡吃海塞的大鹅旁边儿,说道:“还吃呢!都让人家盯上了,回头支起个铁锅,拔光你的毛,炖了你!”
大鹅白了许印一眼,继续大嚼特嚼……
许印遥遥看了一眼茶棚,些许警惕在心里升起……
转眼便到天黑,月光洒在幽深的跑马涧,在河面泛起莹莹光华。
只有茶棚外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散漫的灯光为跑马涧添了一丝暖色。
茶棚内鼾声微起,许印已经睡熟。卧房门悄悄打开,女子蹑手蹑脚走了出来。这次她没有去对许印下手,而是屏住呼吸,来到茶棚外的水池旁。
树上的大鹅将脑袋插在翅膀里,睡得正香,女子看了许久,玉手在腰带上一抹,一块微微泛着粉红光芒的宝石就出现在她手中。
女子将宝石高高举起,喃喃道:“尊贵的神鸟,请享用混乱宝石的供奉吧……”
女子在月光之下矗立,托举着幽幽粉红光华,一时间,场景似圣洁无比。那粉红色的光华渐渐散逸到大鹅身旁,大鹅缓缓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