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我是说以后。巫雨清不觉得宗政航这种极端病态的感情能持续多久,多少夫妻真心相爱,过了几年还不是离婚收场。更何况我俩这种情况。
她的表情把没说完的话表达得一清二楚。
算了,去民政局被认出来就认出来呗,能离婚就行。
巫雨清接受了自己在未来某一天上热搜的可能性。
她不免自嘲,当以为日子不能更糟了,生活告诉你还能再往下掉。
所谓深渊,就是没有尽头的黑暗。
夜里11点,宗政航没有在卧室等到巫雨清,于是去书房找她。
因为工作原因,巫雨清的书房铺设了隔音材料。门一开,歌声就飘了出来。
音量很低,房间昏暗,桌上的台灯发出微弱的光。
座椅的椅背放平变成躺椅,她盖着小毯子躺在上面。
宗政航走进房间,关掉音响。
去床上睡,这样会感冒的。
巫雨清在躺椅上翻了个身,背对宗政航。
他上前抱她。
巫雨清不愿被抱进卧室,推开靠近她的男人。
台灯让宗政航关上了,走廊的光源照进黑暗的房间。
她看着亮堂堂的房门口,思考被抱到床上和自己走到床边,哪一个更悲哀?目的地是一样的,姿态如何是否重要?
思想重要吗?肉体和行为已经这样顺从。
我今天想一个人睡。巫雨清说。
宗政航的回答是抱着她离开书房。
床头灯特地选的黄色光,暖光看着温馨。
只要巫雨清不在经期,他们几乎天天做爱,今晚也不例外。
几小时前的那场家庭会议,没有影响到夜间运动。
他的动作温柔,前戏充分,全程戴套。
时隔三个月,他又开始想巫雨清那场未遂的跑路。
起床后看不到她,宗政航以为她是去楼下吃早饭了,床头柜上还放着她的手机。
等发现她不见,自然是立刻派人去找,查监控。到了晚上,愤怒和焦虑已经变成了恐惧,宗政航告诉自己她是自己开车离开的,一路上应该都计划好了。
但黑夜总是让人有极糟糕的设想。他开始担心巫雨清的安危,主动失联会不会变成被动失联?
躲在衣柜里的男人至今找不到。
根据报告上的证据时间线,2016年的衣柜男并非是魏可圆安排的杀手。那时候魏可圆尚未买凶。
好在巫雨清全须全尾地被找回来了。
比起惩罚帮助她的人、将她推的更远,更重要的是确保和加强她今后的安保。
结婚证还是有点作用的,成为法律认可的配偶,这种层面的绑定给宗政航安全感。
这份安全感体现在他如今不再沉迷弄出各种吻痕和指印。
他捏了捏巫雨清的耳垂,帮她把垂在脸旁的碎发别在耳后。
宗政航抱住自己的妻子,手脚并用锢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