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吃橘子。”
“嗯嗯,好。”
“奶奶吃香蕉。”
“嗯,小竹子真乖。”
钟灵庵掩嘴偷笑,她这边给于幼竹剥了水果,人扭头拿去哄爷爷奶奶。
她乖巧的模样看的人好笑,大人们嘴里吃的甜兮兮,心里也甜兮兮。
于幼竹再喂过周楠苼话梅糖后,钟灵庵递给她的火腿肠她不吃,反手塞进姐姐嘴里。
“姐姐最好了,我姐姐最疼我。”她倒是一个都不落下,把人哄的开开心心。
钟忍子平时就知道憨玩,一会儿都闲不住,这坐火车出趟远门,原形毕露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晕车,小脸煞白,双眼无神,蜷缩在他妈怀里半天没个动静。
“跟他爹一个德行,上了火车就跟遭了鸡瘟一样。我东奔西跑的从来都不带他。”
别看钟牧阳嘴里骂的难听,脸上却笑的贼精彩,其实是在安慰儿媳妇别担心。
“哟,你好意思说涛涛呢,也没见得你带我啊。”老太太凑着儿媳妇耳边笑道:“借口,都是借口。其实你爸就是年轻的时候折腾太多了,总想着闲下来歇口气,这些年这么过来,都没带你们回去过,这二机厂的事也容不得我们性子了,过段日子带你们去走亲访友。”
老头老家在鲁地,老太太是京里人,二人的祖辈早已凋零殆尽,只剩些兄弟姊妹还在。
按理说他俩退下来后能跟亲戚多走动走动,可很少见他们回去,也几乎没人过来。
周楠苼嫁过来这么些年,也就大致见过钟家的亲戚那么两三回,知道还有哪些人健在,但人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周楠苼心里说,下次出门非扯着家里那死鬼一起不可,不然她一个人拖儿带女累死了。
早上九点零四发车,中午十二点冒头抵达省会,三个钟头可谓是很轻松的旅途。
下车的时候钟牧阳却忍不住感叹道:“当年赶路可真折腾,又挤又累,时间还翻倍。”
“下次回京陪我坐飞机去,我看你还有什么借口。”
老太太嘴里埋怨,手上却扶着老伴的手臂,生怕他脚下有什么闪失。
周楠苼抱着还没还魂的老三,钟灵庵牵着老小,姚福山和他的秘书、司机帮忙拿东西。
之前周楠苼还分不清她公公的级别,只觉得副市长肯定比厂长官大。
却不曾想钟牧阳可是军转干离休,是要从军职论,他的待遇比姚福山都高半级。
会面定在下午三点半,姚福山考虑到二老年事已高,还带着三个孩子,尽量以多休息,少走动,节省体力,还要吃好喝好为中心,安排的行程。
从特别通道出了老火车站,直接来到个有两亩地大小的院子,这里还栽种了花草植被。
院中停着几台车,有考斯特、奥迪、奔驰之类的汽车,院中也没见有人。
见他们推门走进院子,考斯特启动缓缓滑行到一行人面前,姚福山招呼大家上车。
“先吃点东西,再去酒店稍作歇息,我们大概三点一刻出发,很近,怎么样?”
老太太坐下身笑道:“姚市长,别见外了,我们可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啊。”
“那您老得改口叫我小姚,不然我打怵。”姚福山拎得清,这二老是一个比一个腕大,而且他是打心眼儿里佩服,借着这档子事跟二老增进了关系,从哪论都是他占人便宜了。
“福山,你的小朋友得借我用用。”钟牧阳没再客气,姚福山说的没错,他们是一伙的,他指指对方的秘书道:“这太赶了,什么都没准备,让小李安排一下,不能失礼。”
“哎呦,老爷子,安排好了,咱们本地的一些特产,正常标准,你放一万个心。”
姚福山也是打蛇随棍上,老爷子直呼其名,他跟着就改口老爷子,顺嘴的像叫惯了似的。
周楠苼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这一个个都是人精,还是她男人好,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挂着省里某局编号靠前牌照的考斯特稳稳当当的穿行在省城的林荫大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