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气无力的想笑笑,却引起一阵咳嗽。有人在我耳边哭泣道:“姑娘,你别说话了,卫爷马上就来……你要撑住啊……”
我厌烦的打断了那无意义的抽咽,努力咧了咧嘴想示意我很好,却引来头顶那人更大的哭泣。我自知这个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
我知道抱着我并在我头顶哭泣的一定伺候我的那个丫头,她是怕我死了,逃脱不了干系吧?
呵,我总是这样,至死也是这样,我身怕她是因为同情我,我讨厌别人同情我,比我怕欠别人的情分更怕。
我想说两句话,又引起一阵巨大的咳嗽,我想我是咳出血了,因为我听到纪嬷嬷烟杆掉地和那个丫头近乎绝望的哭声。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连纪嬷嬷也跑过来了,她那得体的微笑在我的印象里唯一一次慌乱消失,她拉着我喊到:“你要撑住,你不要睡啊,卫爷立刻到了。”
情人的手8
我感觉到自己的唇角无力又无奈的抽动了一阵,他那样的男人,纵然我死,只怕也不会有分毫怜惜吧?
不行了,我真的好累,被这种疲累包裹着,我的心似乎渐渐散漫,似乎没有那么痛了。
这种舒畅的感觉让我贪恋,那我便好好睡吧。纪嬷嬷还在一个劲的摇着我,好讨厌……
丫头还在“呜咽”哭泣,好吵人……我挪了个舒服的位置,试图让自己睡的更舒服,我真的顶不住了,真的要睡了……
“茹儿……”突然,有个男人的声音传来,迫使我闭着的眼睛无力的睁开了一分,已经多久没人叫我了?
记忆里,只有萧墨会用这样的音调唤我。这是个男人的声音,是萧墨吗?
是的,是萧墨来了。那张年轻的俊脸因为担心我而扭曲变形,折出一条条细细的褶皱。
“难看死了……”我不由脱口而出,又吐了满满一口血染红了萧墨的湖青色长衫。
“茹儿……你不要说话……你不许说话……”萧墨焦急的命令着我,我蹙眉,萧墨何时会这么霸道了?
还有,萧墨的眼眸怎么变成了红色?是因为担心我?哭的眼珠子也红了吗?
可是,他的头发,为什么是这种颜色?这是什么颜色?象惠喜很中意的那种雪锦料子?银白的颜色?
飞扬在风中,如一匹上好的雪锦,真真是好看……
唔,好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纵然有偶萧墨的天颜在此,我也没有力气去瞧了……我睡了……我真的要睡了……萧墨好象把我抢到了他的怀抱里……
昏睡前我脑中奇异的冒出个清晰无比的问题:萧墨,为什么会在这?他,也随我一起死了吗?他,来找我了吗?
情人的手9
昏睡前我脑中奇异的冒出个清晰无比的问题:萧墨,为什么会在这?他,也随我一起死了吗?他,来找我了吗?
这次,我是真的睡着了。只觉一个稳当的怀抱抱着我长身而起,这个怀抱让我很安心,这个怀抱,自己发着抖,似乎担心我一碰即碎。
这一觉,我什么梦也没做。耳边充赤着一个男子的怒吼声和许多女子的急奔声,后来,总有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药味,接着便会有个冰凉的唇触碰上我的,自上而下传给我一股苦汁。
每每我总是下意识的紧抿着唇,却总能被灵巧的滑物轻易橇开,令我愤恨不已。
原来灰飞烟灭,也能有感官的。
我似乎总是睡睡醒醒,睡着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醒的时候,却如何也睁不开眼。
这,便是死亡后的感觉吗?并不怎么好受,难怪人那么害怕死亡。
“咕——咕——”有夜枭?我听到了夜枭叫,好难听。
除了这种声音,安静的诡异,似乎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我不由的睁开了眼,居然看到了月光?!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又能看见东西了?眼睛骨碌碌转个小圈,这个房间,怎么那么熟悉?
伸手一动,摸到了盖在身上上好的蚕丝被,触手一片柔软,我却龇牙咧嘴的“咝——”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