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赏脸。”他无可招架,笑道:“那你就再舞狮吧。”
“你在笑!”
“好好,我不笑。”他还是想放声大笑。天哪,他怎会让她玩弄于股掌之上,向来傲视一切的他承认,他是彻彻底底地栽了。
“来,我教你怎么舞狮。”他跳了起来,高高拉过披风,将自己和她蒙了起来。“跟着我的动作跳。”
“哇!蒙得黑漆漆的,我什么都看不到了。”她哇哇大叫。
“这就考验你的功夫了。跟我走。”他跳出一步来到碎石地上,打算留出铺着油布雨衣的地面给她踩着,不料她兴匆匆地跳了过来,地面不平,她收势不稳,整个人就往他身子撞去。
“小心。”他立即转身,稳稳地抱住了地。
“呵,好险……”她亦本能地环住他的身躯,就在两两相拥的电光火石之间,她的泪水竟是陡地狂泻而下。
她慌忙咬住唇瓣,不敢哭出声音。今夜的梦太美,她只想永永远远躲在这个黑暗的所在,再也不要醒来面对空洞的宁寿宫。
她不敢抬头,不敢稍动,这样就好,只怕一旦放开了,梦就醒了。
明月夜,风呜咽,他感受到胸前的轻颤,遂揭下了头上的披风,仍将她紧裹入怀,心底深处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芙蓉莲子待分明,莫向暗中磨折。他自问,打从下午在勤政阁窗外瞥见她的身影,他就如同着魔似地跟住了她。忙了这么一整夜,到底为何?而这些日子来处处想着她、关照着她,此刻还悄悄地轻吻着她的头发,他是否也得向自己问个明白、讨个究竟?
然而,问分明了,又如何?
唉,无解啊。
勤政阁里,内阁大臣们有人交谈,有人读着手边的条陈,有人闭目沉思,大家正在等候皇上,准备商议明年预算分派大计。
“皇上驾到……”
“朕来迟了。”太监的尾音还没喊完,端木融便匆匆赶了进来,挥手示意道:“大家别行礼了,坐坐。”他一边落坐,一边道:“方才下了朝,朕听说皇太后身体微恙,便先过去探……”
啪!端木骥手上的册子掉了下来,神色骤黯,两眼直直地望向皇帝。
端木融和群臣顿觉阴风惨惨、鬼哭神号。吓!平王爷要生气了?
“是皇太后?还是管太后?”端木骥沉声问道。
“不是母后,是太后娘娘。”端木融小心回答。呜,王兄不要瞪人啦,他下次不敢迟到了。
“嗯。”端木骥拿过太监帮他捡起的册子,垂下视线,却全然没注意到上下拿颠倒了。
顾德道忙堆出笑脸。“时候差不多了,还请平王爷主持会议吧。”
“好。大家散了吧。”
还没开始呀!群臣们错愕不已,怎地平王爷好像掉了魂了?
“皇上,请恕臣偶感风寒,体力不济。”端木骥起身拜揖,神情焦躁不安。“还请皇上主理本次会议,臣告退。”
“王兄!”端木融大惊失色,这么重大的会议,他主持不来的呀!
可任凭他哀鸣呼唤,王兄还是一去不复返,独留座位空悠悠啊。
呜呜,王兄真是用心良苦,非得临阵抽腿,逼得他不得不独立处理国政大事吗?
也罢。他将所有的哀怨长埋心底,摆出了王兄平常教他的刚毅果决君王脸色,稳重地道:“顾丞相,由你先说了。”
9
“娘娘,喝药了。”
宝贵端了药碗,小心翼翼地将一匙药送进娘娘的嘴里。
谈豆豆倚在一堆枕头上,歪了半边身子,双眸紧闭,嘴巴更是闭得死紧,那汤匙只能抵住她的嘴唇,却是怎样也送不进去。
“娘娘呀,宝贵求你了,啊啊,张嘴。”宝贵嘴巴张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