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孔琉玥即刻命人拿了纸笔来,在灯下画起后世的芭比娃娃、和公仔等风靡全球小男孩儿小女孩儿的玩具形象来。也幸得夏若淳是学画得,她跟在她身边也学了一些初步的绘画技巧,画出来还算形象。
画好之后,她将白书四个都叫了过来,将画样递给她们,问道:“这上面的东西,你们有把握绣得出来吗?”
四婢将画样传看了一遍,脸上都是惊喜加诧异,“夫人,这些画样都好生可爱,您从哪里得来的?之前怎么咱们未见过?”
孔琉玥抿嘴一笑:“这个你们就别管了,你们只说你们有把握绣出来吗?”
“画样都在这里了,这又什么难得!”话音刚落,蓝琴就先笑道,“夫人只管放心,我们一定绣得跟画样分毫不差!”
白书珊瑚璎珞也都笑着附和道:“夫人就尽请放心罢!”
孔琉玥点点头,将要求的材料、颜色、大小、搭配等事宜细细说了一遍,让四个一人绣一个,又说最好能越快绣出来越好,方命她们都散了。
四婢果真是心灵手巧之辈,不过两日光景,已将绣好的东西捧到了孔琉玥面前,孔琉玥见了,不由又惊又喜,暗想这些东西便是放到现代去,也足以以假乱真了!
想了想,如今才只得四个,而府里足足有八个小字辈儿,且年纪都还小,连最大的初华也才止八岁,只怕见了这些东西,都会喜欢,因忙命她们连夜又再绣了四个出来,赶在第三日早上去给老太夫人请安时,将东西一并带了过去。
彼时太夫人已是“痊愈”了,正满脸是笑的陪着老太夫人说话儿,三夫人在一旁凑趣,众小字辈儿的则由二夫人和奶娘丫头们带着在偏厅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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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琉玥忙上前给老太夫人和太夫人见了礼,又回了三夫人的礼,方笑着向太夫人道:“马琴今儿个气色倒好,可是已大好了?”
太夫人笑道:“一点子小病,却躺了那么些时日,可不是已经大好了!”
孔琉玥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看见母亲大好,侯爷和我也能放心了。”
娘们儿闲话了几句家常,孩子们便吃完早饭由二夫人领着过来了,瞧得孔琉玥,众人忙都上前见礼。
孔琉玥顺势拿出了白书他们绣的东西,笑道:“都是闲暇时做的,你们拿去顽罢。”
早在孔琉玥刚将那些东西拿出来时,孩子们的眼睛已经直了,他们几时见过这样有趣的娃娃?又如何还等得孔琉玥这一声儿?当下都一拥而上一人抢了一个在手,爱不释手的看起来。
唯独初华和洁华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不过初华眼里是期盼中夹杂着戒备和不屑,洁华眼里则是期盼着夹杂着胆怯和害怕罢了。
孔琉玥暗自笑了笑,上前将一个芭比娃娃递给洁华,让她去一边顽去之后,方拿了另一个在手,走到初华面前,蹲到与 她一般高度,笑道:“放心,我没有任何恶意的,不然也不敢人手给你们兄弟姐妹一个,你若是还不放心,就只当它是别人送你的,不去想是我给的,不就可以了吗?”
初华是真的很喜欢她手上的,犹豫了良久,还是忍不住从她手上接了过来,但犹自嘴硬道:“是你硬要给我我才要的,可不是我求着你要的!”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的小破孩儿!孔琉玥暗自腹诽,内心深处却还是有几分高兴的,总算把第一部顺利走了出去,以后再要改善起他们之间的关系来,应该也不会那么难了罢?
一旁三夫人因见孔琉玥不过小小一个举动,便瞬间收服了大半孩子们的心,不由暗自冷笑不已买这个孔氏,倒是会投机取巧!
面上却满满都是笑,“这些东西可真是新巧,难为大嫂怎么想来!”话锋一转,面色为难,“不过,这些玩意儿给女孩儿们顽倒还没什么,给男孩儿顽,是不是就有些不太合适了?他们将来可是要支撑我们傅家门户的,如今小小年纪就开始玩物丧志,才还说要赶着去学里,这会子却是提也不提了,会不会影响到以后的学业和将来的人生?”
尼玛,只是玩了玩公仔布娃娃,就上升到了‘玩物丧志’,影响‘以后的学业’和‘将来的人生’三夫人可真是会给她扣大帽子,生恐压她不死啊!最重要的是,她儿子傅钊因为年纪还小,还不到去学里,正是该顽的年纪,她这一说,岂非是一竿子就将除了她儿子以外的所有傅家男孩儿都打翻了,唯独剩下她儿子是好的?
孔琉玥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有几分佩服,瞧瞧人三夫人这张嘴,这要是放在现代,她不成为大律师或是名嘴主持人,只怕天下间也再找不到更适合的人了!
但既然人已把大帽子给她扣下来了,辩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辩的,不然只会越描越黑,她除了接着,还能怎么样?因满脸惶恐的看向老太夫人,忐忑不安的说道:“是我考虑不周了,还请祖母恕罪……”
老太夫人却笑得一脸的慈祥,摆手道:“没事儿,爱玩原便是小人儿家的天性,铮哥儿他们几个都还小呢,爱玩一些也是情有可原,远的不说,就说大郎兄弟几个,八九岁十来岁上时,水里泥里树上的,哪里不去?顽皮得让人受不了,铮哥儿他们已算是好的了!”
说着叫了三人到自己跟前儿,笑眯眯的说道:“也是时候该去学里了,你们的娃娃就都放在太祖母这里,让太祖母给你们暂时保管着,等晚上你们下学回来后,再接着玩可好?”
三人年纪虽小,因为本身或身为庶子之子知道不能和旁人比、或甫一出生便没了亲娘的经历,俱都过早的懂事了,方才又闻得三夫人的话,知道是他们的行径让大伯母(母亲)为难了,年纪最长的傅铮也就顺着老太夫人的话说道:“既是如此,孙儿们就先去学里了,待晚间下学归来,再来给太祖母请安!”然后微微不舍的放下手里的娃娃,领着两个弟弟分别给众位长辈都行了礼,方被一众奶娘丫头簇拥着去了。
这里三夫人看着几个小人儿说走就走,竟是并不过多留恋他们的新玩具,恰似无形中驳回了她方才那一番‘玩物丧志论’;而且老太夫人的态度,也明显的更偏向于孔琉玥,再一想到之前因挑丫鬟一事老太夫人对她的不留情面,不由又是尴尬又是恼怒,憋了一肚子的火儿,偏不知道该向谁发的好。
低头因见傅钊仍然拿着一个公仔玩得爱不释手,丝毫未察觉到方才发生了什么的懵懂样儿,越发气不打一处来,想也没想便劈手夺过那个公仔,然后拍了傅钊记下,骂道:“个不知上进的小讨债鬼,没见你哥哥们都学里去了?你还不知回去习字描红呢,难道明儿眼睁睁瞧着你哥哥们金榜题名,你却一事无成不成?”
傅钊身为三房嫡子、太夫人唯一的亲孙子,不说太夫人,就连三夫人平常也是娇惯得很,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几时挨过打?当即便大声哭了起来。
一旁太夫人见了,又是心疼又是怕上首老太夫人生气,眼见老太夫人的脸已是沉了下来,因忙拉了傅钊在怀,一边哄他“莫哭莫哭,好孩子,祖母疼你!”,一边骂三夫人道:“大清早的弄得鸡声鹅斗的,成什么体统?惊扰到祖母,又该怎么样?还不快给祖母谢罪呢!”
三夫人早已在儿子的哭声中回过了神来,又是心疼又是后悔,忙满脸羞愧的走到老太夫人面前贴膝跪下,恭敬的认错道:“昨儿个闻得家里来人说,我娘连日来身上都有些不痛快,我心里着急,所以才比往日毛躁了些,惊扰了祖母,还请祖母恕罪!”
老太夫人闻言,沉默了片刻,方问道:“亲家太太怎么了?可有使人回去瞧过?你若真放系不下,就回去住上几日尽尽孝,省的在家里也是心绪不宁!”
这话就说的有些重了,三夫人脸上不由白一阵青一阵的,片刻方勉强笑道:“已经使人回去瞧了,应当没有什么大碍,多谢祖母关心!再者,府里也离不得我,我还是且瞧瞧再决定要不要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