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嬉吵一个人静静地欣赏谷肇闹的作品,即便展出的作品她几乎都看过了,但不可讳言地,谷肇闹的字画总会让人想一看再看。
除了这个原因外,她也很好奇,保全如此完善的艺廊,为何会被大盗入侵?
“你怎么来了?”正在巡视艺廊的艾娣一怔,远远地便瞧见神似罗嬉吵的女孩,走近一看,还真是她。“你怎么没事先通知我,你要过来?”
“我心血来潮。”她随便应道。她只是想看看他的作品,以及巡视一下展示区有没有不足之处,但这何必向人报告?
“肇闹呢?他有没有来?”艾娣问。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一直跟在他身边吗?尤其你已经住进了谷家,该清楚他的行踪才是。”
“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和他形影不离吧?况且谷肇闹哪能容许别人监控他的行踪。”罗嬉吵深吸口气,回身向她,杏眸正视她,说道:“我不打哑谜了,告诉我,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也打定主意要跟我杠上?”
艾娣沉默了,看了眼周遭的参观民众,问:“你打算在这儿谈论此事?”
“那就到角落去。”罗嬉吵往暗处闪。她不想再打哑谜了,有话说清楚比较舒坦些。“就这儿了。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艾娣也很干脆。“是啊,我是讨厌虚假的人,所以我不喜欢你。”
“你认为我虚假?”
“没错,而且你的虚假协助你在谷家待了十年光阴!”艾娣指控她。
“你怎么会这样看我呢?”罗嬉吵错愕极了。她是这种人吗?
“在我眼中,你就是这种虚伪的人。你成功利用谷家的”爱心“,也成功掌握住谷肇闹善良的本质,让他为你出头。”
“哪有这种事!”罗嬉吵轻呼着。“而且谷肇闹哪里善良来着?”
艾娣瞥了眼罗嬉吵曾经受伤的脚踝,再道:“你受伤了,谷肇闹就接你回家照顾,这样的待遇,除了你之外,没有人有过,你还想否认谷肇闹的善良?”
“他是怕我不小心摔死,让谷家受到牵连,才硬要我到谷家去的!”
“硬要你去?”她笑了。“得了吧!明明是你要了以退为进的手法,让谷肇闹不得不照顾你,现在怎么又把罪过推给了谷肇闹?况且,你若坚持不跟谷家有所牵扯,谷家也拖不动你吧?”她轻蔑地哼了声,再道:“你嘴里总说不要,可身体倒挺诚实的。嘴巴一天到晚跟谷肇闹吵架,但直到今天,你却还是伴随在他身畔,完全没有离开的意图。”
是啊,十年了,一路下来,她舍不得离开他了,而且还害怕被艾娣抢去位置,甚至跟他亲吻了也不生气,还感觉到欢愉。
“所以我说你虚假。明明就掌握着谷家人的心性,却还扮无辜!”艾娣冷声道。
“我不虚假,我只是……只是……”该如何解释?她自己现在都乱了套。
“谁会承认自己居心叵测?”艾娣尖锐指控。
“你的说法太过分了!哎呀!”罗嬉吵下意识地狠狠一跺脚,不料这重重一跺,让刚复原的脚踝又痛得半死,整个人立刻蹲了下去。“好痛……”
艾娣静静地看着她。
罗曦吵缩成一团,不断地揉着脚踝处,心情很浮躁。
被指控居心不良,她的心愈来愈慌。
再加上,她发觉自己竟反驳不了艾娣的指控。
艾娣没说错啊,既然口口声声说讨厌谷肇闹,那为何还要跟随在他身边?她不再是小朋友了,她已经二十二岁了,想离开随时都可以离开,可自己却不断不断地找借口留在他身边。
“怎么了?”艾娣瞧她半天不动,眉心一蹙,上前要扶她起来。
“你别过来!”罗嬉吵心情烦躁到忘记现在是在公众场合,声音大了点,顿时把民众的视线都拉了过来。
“我只是要扶你。”
“不要靠近我!”她心思紊乱,就是不想跟艾娣接近。
“小、心一点。”
“啊!”一个想上前扶助,一个则是努力在抗拒,结果一个不小心,双双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