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算了两支冰棒,郑星图惬意的在树阴凉下面坐着,一手一支快速的啃完了冰棒,然后吹着小曲骑着三轮车在烈日下回家了。
两人座的都坐了一个人或两个人,所以两人选择了最后排的位置坐下。
小菊看着他弟逍遥的背影说:你看,郑星图真是无忧无虑啊。
木木说:你也可以啊。
小菊说:长大了怎么还能无忧无虑,心事那么多,洗衣机都甩不干净。
木木听着她的比喻,“噗呲”一笑。
小菊说:难道我说的不对?
木木连连点头附和,对对对。
小菊叹着气说:生活可真烦呐。
木木说:你烦什么,每天都唱着过。
小菊手肘拐了下木木,说:这是表面。
这边上来了一个男生,他戴着耳塞背着一个灰色的大包上车,目不斜视径直走到最后,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他的眼神有着说不出的感觉,他眼里的风景好像不是当下的风景,像是在看一片大海,像是在看一场雪落,像是在看一只小猫,他安静的坐在那看向窗外,时而皱眉时而扶额。
小菊凑过来小声的问:你觉不觉得他很眼熟?
木木皱眉摇了摇头。
小菊“哦”的一声,木木撞了撞她胳膊,示意她收一点。
小菊手捂着嘴小声说:我记得他是谁了,他不是武阳阳吗?
脑海里搜索着,武阳阳?
木木余光偷看了那个男生,他戴着耳机侧头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小菊假装挠着耳朵,遮住视线那边说:你不记得了嘛,我们从一年级开始,就听老师说三年级有个男孩子特别聪明,语文数学都考九十多分,一直听到六年级,直到我们上初中,还有老师说有个男孩子好聪明,语文数学物理化学成绩都特别好,难得有学生成绩好还不偏课,他以后肯定能考个好大学。
木木想起来了,他比我们大二届,本来小学只上五年,五年级读完小学就毕业了,来年就可以升初一,但刚好到木木那届改革,五年制变成了六年制,所以等到她们初一时,他初中已经毕业了,的确初中时每科老师都会夸一个男孩子,说他在学习上真的有天赋,少有的天赋。
两人正在议论,他突然转头,摘下耳塞说:你们…是初中生还是高中生?
木木和小菊尴尬的缩在一起,他听到了?
他抓了抓头发笑了笑说:我又不打你们。
木木和小菊放松下来,说:马上高三了。
他点了点头。
车子发动,汽笛声响起。司机在提醒那些下车买东西的乘客抓紧上车了,提醒那些快赶过来的乘客该快点跑起来了。
小菊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问:现在你在哪里上大学?
他听完有些落寞,撑着下巴,一时半会没有说话,稍等片刻他摇了摇头说:没上大学,出去打工了。
木木和小菊很惊讶。
他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腿上的背包说:你们很惊讶?
两人点头。
他头靠在椅背上,看着车顶,带着不明的表情说,都很惊讶,我每次回家,我自己都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