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丈夫不善的眼神,瓜尔佳氏很不服气,二弟他们在里头都有份子。
雅布瞟了长媳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那太和堂是挂在四贝勒名下的产业,怎会是公中的呢?若说份子,你妹妹和你八弟在里头倒有份子,你妹妹外头收集的中成药方子,都是白给太和堂的。”
瓜尔佳氏犹不死心地说道:“那二弟、三弟的份子哪里来的?”
雅布凉凉地说道:“四贝勒给的!”意思说你想要,就问四贝勒要去,雅尔江阿气得浑身发抖,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八辈子没见到银子一样。
瓜尔佳氏不蠢,只是特别贪财,一提到银子,她就有些胡搅蛮缠了。
那边敬顺忍不住讥讽道:“大嫂,太和堂和那鞋铺可都是在四贝勒名下!”
想着熏肉铺子。鞋铺、太和堂都在四贝勒名下,瓜尔佳氏忍不住怨恨扬丹、若寒几个,这么值钱的铺子为什么放在外人的名下。
雅布把祭田、赐田及御赐金银器皿、古玩字画等弄到一处,留出娴雅几个的婚嫁银子,其他就按估值多少,均等分成八份,让兄弟几个抓阄。
抓阄完毕,详细登记造册,在宗族和官府备案,就算彻底分家了。自自的产业各自掌管,尚未大婚的,交给各自亲娘帮忙掌管着,等他们大婚了再搬出去。
见分家完毕,福全几个都告辞了,一时众人都喜滋滋的,最不开心的当然瓜尔佳氏了,这么多产业一下子都分了出去,她知道雅布肯定还留有私产,也不知要便宜哪一个。
雅尔江阿理都不理她,直接去了伊尔觉罗那里,气得瓜尔佳氏差点掐断了指甲。
☆、若寒进宫
时间很快就到了八月初八,天还没亮,富森家的就带着人进来了,她急切地唤道:“格格!格格!快起来,宫里来人了,要你赶紧进宫!”
若寒很烦躁,宫里什么事这么急,要找她一个小女子,真是得,一大早就来吵人。
若寒睡眼惺忪的任由她们服侍她穿衣、洗漱,脑袋还一直一点一点的,富森家的不禁暗暗好笑,格格难得这么孩子气,她自小看起来都不像个小孩子。
她附在若寒耳边说道:“格格,梁公公来了!听说宫里的王贵人难产了,已经生了一天一夜了,好像是胎位不正,生不出来,皇上才特地宣你进宫。”
若寒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一下子清醒过来,恢复了妇产科医生特有的机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三两下就套好了衣服。到前面屋子,利索翻出药箱,检查器械药品是否齐全,无误了,才让富森家拎了药箱出来。
若寒边走边想,宫里怎么知道她懂妇科的,大概四阿哥胤禛去讨要医女了,康熙帝知道了,才有今日之事。她一时滥好人招来的麻烦事,事已至此,她后悔也没用了,还是救人要紧。
这年代女人也可怜,生产就是一道鬼门关,记得小时候母亲说过,以前没有剖腹产,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意思就是生产很凶险。
厅堂里,雅布和雅尔江阿正陪着梁九功说话,一见若寒进来,梁九功立马站起来告辞了,雅布和雅尔江阿有些担忧,但又不能当面讲,只是吩咐她要小心仔细些。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马车驶进了皇宫,因是梁九功奉命出来请人,马车一路上通行无阻。
到了延禧宫,梁九功快速地跳下马车,把若寒扶了下来,边上的小太监忙接过药箱。延禧宫主子宜妃一脸焦急地迎了出来,若寒刚打算见礼,就被她拦住了:“娴雅格格,不比多礼,赶紧进去进去吧!”
产房内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那个王贵人躺在那儿一脸苍白,眼神都有些涣散了,若寒拉开稳婆,走进细瞧,产道早已经打开,孩子一只手露了出来,原来孩子横过来了。
稳婆哭丧着脸说道 ,她已经把孩子手塞回去了,结果还是这样出来。
若寒没理稳婆,从药箱取出酒精把手消毒一下,把孩子的手塞了回去,根据孩子小手的方向,再小心翼翼地把手伸了进去,慢慢地调整孩子的姿势,边上的稳婆都惊愕地睁大了双眼,嘴巴张的老大的,居然可以这样接生。
调整好孩子的姿势,若寒对王氏喊道:“贵人,用力,孩子就要出来了。”
王氏死命用力一下,但她已经一点力气都没了,孩子的头已经看到了,她一缩,孩子又进去了。
若寒无法,又喊道:“贵人,再用力一下!”
王贵人大口大口地喘气,又用力一下,若寒看得分明,迅速伸出右手,轻轻地抓住孩子的头,轻轻地把他拉了出来。边上的稳婆早已看得目瞪口呆,这位娴雅格格好生厉害。
若寒眼明手快地挖出孩子口中的污物,剪了孩子身上的脐带,拍了一下子孩子的小屁股,孩子哇地哭了出来,一泡尿就洒在边上的稳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