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起眉头,目光闪烁不定。
☆、欢喜对头
? 睡到半夜,傅迷薇胸中翻涌,心头一阵阵作恶,十分难受,还以为自己沉入梦中,正挣扎间,便听耳畔有人唤:“薇薇!”
傅迷薇勉强睁开眼睛,看见床头灯亮着,暖暖光影里,是卫斯闲担忧的眼神:“怎么了?很难受吗?”
“我……”傅迷薇张口,胸中那股翻涌之意却阻不住,只来得及身子一伏,便吐了出来。
屋内顿时有股刺鼻的酒精跟烤肉味弥漫开来,傅迷薇趴着身子,苟延残喘,又吐了会儿才稍微安静,她垂下眼皮,才发现是卫斯闲及时搂住了她,不然恐怕要摔到地上去。
卫斯闲半抱着傅迷薇,一手在她后心轻轻抚过:“好啦,吐出来就没事啦。”温和的安抚,全无任何不耐烦。
傅迷薇吸吸鼻子,眼泪鼻涕横流,侧侧脸看卫斯闲,卫斯闲自床头扯落纸巾,给她擦擦眼睛,又擦擦鼻子嘴,如保姆对待婴儿。
“唔……”傅迷薇在喉咙里嘀咕了声,又喃喃:“好难闻。”
卫斯闲小心把她放开,跳下床,取了一个盆来,又倒了杯温水递过来:“漱漱口。”
傅迷薇乖乖喝了口,吐在水盆里。
卫斯闲见她不再吐,就又取了拖把来,把地上的秽物清理干净。
卫斯闲默默无声清理的时候,傅迷薇就趴在床边,睁着眼睛看他的一举一动,一直到卫斯闲清理干净,重又回来。
“再喝点水。”他把杯子举过来。
傅迷薇望着他:“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就回来了。”卫斯闲波澜不惊地说。
傅迷薇脑中依稀浮出许多凌乱影像,似真似假,飞舞漂浮,但此刻脑中混沌,无法分明,而卫斯闲什么也不说,于是她并未出声。
沉默中,忽地见卫斯闲换了一件T恤,方才他明明穿一套睡衣来着。
“你怎么把衣裳脱了?”傅迷薇迷迷糊糊随口问。
“有点热。”卫斯闲答,“快喝点水吧。”
次日早上,傅迷薇才发现,她昨晚吐得一塌糊涂,连同卫斯闲手臂上也沾到,他却只是不声不响地换了衣裳,并未责怪她。
也许就在发现这细节的时候,之前对于卫斯闲的任何责怪跟恐慌,才都一点点埋入尘埃,阳光重又降临。
傅迷薇乖乖地喝了几口水,才转过头去,表示喝够了。
卫斯闲把水杯又倒满了放在床边柜子上:“渴了就起来喝,叫我也成。”
“唔……”傅迷薇答应了声,呆呆地看他。
淡黄的灯光下,她的眼神有些奇异。卫斯闲问:“怎么了?是不是还不舒服?”
傅迷薇摇了摇头:“卫斯闲,我们和好好不好?”
卫斯闲一愣,然后说:“当然好了。”
他的声音十分温柔,傅迷薇鼻子一酸,这样的温柔,她似已习惯,无法想象有朝一日失去的滋味,所以更加不可接受有朝一日会失去的可能。
“那你答应我,永远别离开我。”傅迷薇吸吸鼻子,细声说。
酒后,暗夜,静谧的空间,此时此刻,似乎所有的刚强倔强都沉了下去,而所有的柔软脆弱都泛了出来。
卫斯闲屏住呼吸,喜悦无法自禁,把傅迷薇牢牢拥入怀中:“薇薇,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永远……”
是夜,两人相拥而眠,像是两只企鹅,于冰天雪地孤独宇宙里,互相依偎,彼此取暖。
次日傅迷薇上工,竟是一派神采飞扬,国卿见了,大为诧异:昨晚上酒醉后的怨妇去了何处?
傅迷薇花枝摇曳,一路招呼,也远远地看到国卿正跟巴导一处站着,不知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