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讨厌的家伙,Jane在日记里写。
炭笔在纸上绘上深浅不一的线条,远近景物呈现在画纸上。
Jane靠着大石头,膝盖上放着画板,偶尔一阵风起,她的长发软软地浮动。
隐约有枪声响起,Jane手一抖,炭笔断掉。
头梅花鹿从树丛里蹿出来,惊慌地跑走Jane收起画板,紧紧蹙起眉头,有人在树林里打猎?
“汪汪汪……”狗吠声此起彼伏。
Jane抱着画板起身,透过树枝看到-一列马队,于是绕路往前小跑。
四条大猎狗跑在马队前面,看到逃窜的人影,立马掉转了方向。Jane听到越来越近的狗吠,心下一慌,刚转头去看,一条大狗已经跑到她脚前,咬住她的长裙。Jane被绊倒,画板和颜料盒滚在地上。
她扯着长裙用力一撕,果敢地捡起手边的石头。
她的行为反而激怒了猎狗,围攻着试图撕碎她在她爬起来准备逃跑时,一条狗机警地咬住了她的左腿。
Jane又一次绊回地上,腿部传来撕裂的疼痛,她以为自己会失去这条腿……
“鲁克!”
有力的呵斥声来自一个穿着骑马服的男人,Jane见过他,在半年前的舞会上,并且她还知道,他是西门风烈的管家维克,也是梵妮的表哥。
维克翻身下马,大狗耷拉着头,退避三舍。
“Jane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维克礼貌地弯腰,“你没事吧?”
“Jane单手按着腿,左腿已经血肉模糊,她疼得说不出一句话,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带着倔强狠狠地看着他。
在维克身后的大马上,少年西门风烈穿着深蓝色的猎服,单肩提着猎枪,俊美而冷酷。
Jane没有掉泪:“我的腿被咬伤了,请为我叫医生。”
维克单腿跪地,伸手揭开血淋淋的裙子,又有几个人下马,其中一个带着医药箱。对于打猎这种危险的游戏,他们当然会带上医生,以应对突发状况。
“Jane小姐,我经常听梵妮提起你。你是个勇敢的小姐,不必害怕,你的腿不会有事的。”
Jane想要说什么,止血药撒下来的时候,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院子里大片的蔷薇花像是一夜怒放,张扬刺目的红,妖冶如西门风烈的瞳。
Jane靠在窗边。她记得这个庄园之前荒草丛生,西门风烈搬过来也仅仅才半个月,前院和后院却开满鲜花,绿树成荫。全都是移植过来的吧?
仆人打了水进来,看到Jane伏在窗上,说:“小姐,您的腿还没好,请回床上休息。”
Jane一只手拄着拐杖,不满地挑眉道:“我要回去。”
“在您痊愈以前,必须住在这里。”
为此,Jane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只有第一天从疼痛中醒来时见过那个少年。他站在床边,微微低着头观察她,眉眼精致如画Jane想,就算她用笔,也难以描绘出那张脸。
因行动不便,她只好坐在床上看书绘画,以打发时间。今天才可以下地,她就试探地在房间里走了走。
这天下午,她把画架摆在窗前,专心地画那些怒放的蔷薇。不一会儿,她的视线里多了一个男人,西门风烈穿着运动服和过膝马靴,站在一方小小的草坪里打高尔夫球,每一次挥杆和弯腰都流畅漂亮得无懈可击。
Jane转头对用人说:“请帮我把这张纸条交给他。”
“先生,我已经原谅你的鲁莽和那只猎犬的忠心了。。。。。。请让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