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没有退路了!”云苏一边柔声细语安抚着柳新沂,熟稔地替她净面、绾发…
怀璧其罪,姑娘美貌早慧,也因此被家族看重培养。许多年来皆是如此,歇斯底里哭过后,含笑带泪无从反抗。
“你替我梳头吧,我自己来。”
自进宫后,柳新沂脱离家族的监视掌控,言行自由了许多,竟意外感受到别样的生机新意。
她放下细腻粉嫩的桃花粉,转而拿起粗涩的铅粉,慢慢遮住修秀美的面庞,使自己看上去苍白羸弱。
“主子,你这是…”云苏知道姑娘从小便是个有主意的,嘴上好言相劝着,听话替她梳了个看起来有些老气的垂髫分肖髻。
“宫里最不缺的便是女人,以色侍人又能得几分长久…”
这几日里,柳新沂看得分明,无论是宫里的旧人,还是新选入宫的秀女,都是前朝博弈的工具。
“只有那位瑜昭仪…”
皇上对吴秋乐的态度,还有吴秋乐对那位瑜昭仪的嫉恨…都在昭示着瑜昭仪的特别。
“姑娘想投靠瑜昭仪?”云苏前些日子在玉梨宫,也留意见贤婉仪衣着举动都在学着瑜昭仪的模样儿。
不置可否,柳新沂又讲□□覆在了唇上一层,显得面色愈发地寡淡,自言自语:“在权势面前,男人的那点宠爱,轻如鸿毛。”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折柳
祁钰往翠微宫去的路上路过景福宫,酉时一刻宫门尚未下钥,老远便能闻见隔墙送来的桃花香气。
脚步顿住…探头见主殿内只书房点了盏细灯,踌躇不前。
她得知寒药的事,想是伤心的…这样不声不响忍了下来,却比同他吵闹一番更令人窝心。
“儿臣给父皇请安!”祁理下学回来,远远便见御驾停在门口,出声问安。
祁钰不妨他在身后,被吓了一跳。
揉了揉他额发,问道:“你母妃这两日可好?”
“儿臣不知。”祁理不明白这其中有何缘故,实话实说:“昨夜儿臣到主殿请安便未见到母妃,今日早膳亦是黄姑姑端到儿臣殿里用的。”
“理儿…”院灯亮起,明丹姝拂门帘走出来,见到他,不咸不淡规矩请安:“臣妾见过皇上。”
她在生气…祁钰眉头锁得愈发紧。
轻叹一声,放下身段赔上几分小意:“朕来陪你用晚膳。”
子嗣之事,他一时半刻尚不能承诺与她什么,索性大事化小,暂且搁置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