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忧心和迷惑
克洛德还躺在病床上养伤,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他现在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可以稍微仰起头来喝药和吃饭,右手还可以活动几下,不过他的左脚左手还有整个腰部都打着夹板裹上了石膏,不看脸的话确实象个木乃伊。佩伦特医师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两个月就好好的躺在床上别折腾了,动动嘴倒是可以。
关于菲特尼士官长的遭遇克洛德也从贝尔克林的嘴里知道了,说起来四个贵族子弟中贝尔克林的伤势是最轻的,他被菲特尼士官长一肘打在右脸上,打飞了两颗牙外加面骨破裂,疼得他当场捂脸倒地打滚惨叫,身上倒没什么伤势。只是整个脸半边青肿吃饭都无法咀嚼,这七八天他和克洛德一样,惟有靠吞咽点药粥充饥。
阿伯耶夫内腑受到冲击震荡移位出血,伤势很严重,因为身体素质比不上克洛德,康复的有些慢,所以现在和克洛德一样躺病床上不能动。默里埃德是第一个遭到菲特尼士官长的偷袭,左肋骨断裂,鼻梁骨挨了菲特尼士官长的一记膝顶粉碎性骨折,现在虽然没什么危险,但脸上还套着很大的鼻梁骨套,就象戴着个面具一般,只能用嘴巴来呼吸。
迪亚维德的伤势是最重的,他被菲特尼士官长当成了沙袋,当场就被打昏迷了过去。但造成伤势最严重的是最后那一下大背摔,象个麻袋一样被狠狠的砸在坚硬冰冷的地上,结果全身多处骨折,和克洛德一样被绑成了木乃伊状。佩伦特医师认为菲特尼士官长那时是真的下了死手,所谓的稍微下手重了些的理由从四个贵族子弟的伤势来看是说不过去的……
但不管是克洛德还是四个贵族子弟,他们都没菲特尼士官长的伤势那么的引人注目,不止是富克比山丘军营,而是整个蓝羽军团都传遍了,成了无数士兵们津津乐道的话题。比较接近事实的是克洛德最后那一蹬,直接把菲特尼士官长的命根子给踹断了,没办法接起来,医师只好割掉了那玩意。最夸张的说法是克洛德一脚将菲特尼士官长从男人给踹成了女人,还带有变性的功效……
医务兵贝尔过来抓着克洛德的老二帮他嘘嘘的时候说,那天他在治疗所这边都听到了菲特尼士官长的惨嚎声,那声音实在是太凄惨了,让人毛骨悚然印象深刻,害得他接连几天晚上做恶梦。佩伦特医师听到后说,肯定是军营里出了什么事故,我们得做好救治的准备,然后菲特尼士官长和克洛德他们都被送到了治疗所。
菲特尼士官长那裤子是我解开的,医务兵贝尔如是说。他说自己第一眼看到伤处的时候还没觉得怎么严重,无非是血肉模糊的一团,大致上还看得出轮廓。但没想到两天过去,那下面已经膨胀成这么大……贝尔比了个篮球般大小的手势,又黑又亮,血管青筋都膨胀开来,分布在那个肉球上,看上去非常的恶心……
痛不欲生的菲特尼士官长两天两夜都没有排泄出一滴尿液,根本就拉不出来。他苦苦哀求着给他一把匕首要自我了断,那痛苦委实无法忍受,吃不下睡不着,痛的无法合眼。最后佩伦特医师给他配制了一管麻药,把他麻醉昏迷过去,又用一根芦苇管帮他排泄。
你猜怎么的,贝尔绘声绘色的描述说,那芦苇管插进去排泄出来的全是脓血和尿液,又臭又腥。我本来以为这样排泄一次会好一些,结果第二天那下面又肿胀起来和原来一样,再一次用芦苇管排泄出来的还是一样的脓血和尿液。
所以佩伦特医师说,菲特尼士官长下面这玩意已经没用了,两颗蛋都碎了,还发了炎症,不割掉的话就可能会危及到生命,于是昨天下午就帮他做了手术,割掉了那玩意……
对医务兵贝尔来说,他只是把这事当趣闻说给克洛德听,毕竟这是克洛德的杰作。但克洛德听得却觉得背后发冷,自己昏迷前反击的那一脚蹬掉了菲特尼士官长下面那玩意,对一个男人来说,这差不多是毕生的耻辱,不共戴天之仇。很显然,等菲特尼士官长身体恢复后,肯定会和自己不死不休,就算是自己遭遇到这样的事,也绝对是要报复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克洛德假装不在意的问了下医务兵贝尔,菲特尼士官长现在的情形如何?
还能怎么样,床上躺着呗。医务兵贝尔没想那么多,他告诉克洛德,昨天菲特尼士官长清醒后,发现自己没了男人那玩意,心死若灰,躺在床上不言不语,就象死人一般,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这让一直关注他以为他清醒后会寻死寻活的佩伦特医师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菲特尼士官长不配合治疗,挣扎起来让创口无法愈合。
佩伦特医师说菲特尼士官长起码得躺在床上二十来天才能愈合创口,这手术他也是第一次做,所以创口切割的时候有点大。另外还得给菲特尼士官长弄根排尿管,以免尿液感染创口发炎,接下去这段时间菲特尼士官长都被捆在床上无法动弹,佩特尼医师担心他做任何动作都会让创口再次出血……
被捆在床上无法动弹?克洛德从医务兵贝尔的嘴里听到这个消息时不禁有些欢喜,看来这是斩草除根的最好良机,等菲特尼士官长创口愈合后想杀他就没那么容易了。他的身手克洛德已经领教过了,不想再受伤一次,一想到日后会遭到菲特尼士官长不死不休的袭击报复,克洛德便下了趁你命要你命的决心。
只是克洛德自己也被绑成木乃伊状躺病床上无法动弹,想在这时候把菲特尼士官长干掉消除这个未来的威胁他也无能为力。等克洛德伤势复原那得再过两三个月,而听医务兵贝尔说,菲特尼士官长的伤势最多只需要一个半月就能康复,足足比克洛德少了一半的时间。
好吧,这下克洛德就别想自己亲手去了结菲特尼士官长了,他得先担心是不是自己还躺在床上而菲特尼士官长找自己报复来了,到那时他就成了待宰的鱼,任由菲特尼士官长宰割了……
不得已之下,克洛德只好把主意打到了贝尔克林的身上,这家伙只是面部受创,人还是活蹦乱跳的。这两天跟着医务兵贝尔在治疗所混了个脸熟,没事就各个木屋乱窜,想来应该知道菲特尼士官长躺在哪间木屋里养伤。
不过克洛德却没想出用什么办法说服贝尔克林去动手,而且用什么办法让贝尔克林动手后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这里可是军营治疗所,佩伦特医师明察秋毫,只要不是自然的受创导致菲特尼士官长死亡的话,很快就能被发现破绽。
为了避免菲特尼士官长的日后报复先下手为强,结果赔上贝尔克林的一条性命和军中前途,这又是克洛德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心中有事的克洛德晚上怎么也睡不着,长吁短叹,眼睛直盯着黑幽幽的原木天顶。和他住在同一个房间的贝尔克林发现了克洛德的异常,爬了起来到了克洛德的身边,询问克洛德怎么了。
克洛德说,今天听了医务兵贝尔关于菲特尼士官长的遭遇,感觉自己当时下手会不会太重了些,不过这怨不得自己,因为当时克洛德被剧烈的疼痛痛清醒后只是本能的做出反击。而菲特尼士官长那时一边用力踩着克洛德的左小腿,一边转头和围观的队员说话,毫无防备,于是就被克洛德一击命中,废了命根子。
他活该!贝尔克林听了克洛德的感叹反驳说,虽然菲特尼士官长没了那个男人的象征让贝尔克林感到十分的快活,但这依然不能扑灭他心中对菲特尼士官长的仇恨之火。
这两天他在治疗所乱窜,就是想找个机会再给菲特尼士官长来几下,让他更痛苦一些。没有人能伤害到他们而不遭到报复的,这可是当年他们四个在王都东门外郊区那一带欺压小混混的立身之本,正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四个睚眦必报,得罪他们后纠缠不休,背后又是贵族世家不好下狠手,所以他们四个才在那一片混得比较开,直到他们的家族把他们四个给送到这里……
那你找到菲特尼士官长养伤的那间病房吗?克洛德心中一动,这还真是不谋而合,没想到贝尔克林心里也想着去报复菲特尼士官长,虽说目的不同,但让菲特尼士官长多吃点苦头拖长治疗时间克洛德还是愿意看到的。
“没用,找到了可我进不去。”贝尔克林垂头丧气的说:“军法处的宪兵小队已经接管了治疗所的警卫,菲特尼士官长养伤的那间木屋门口正对着岗哨,除了佩伦特医师和一个叫白克的医务兵能进去外,不准别的人进去探视,连贝尔都不行……”
“你没试过窗户?从木屋背后爬进去?”克洛德问。
贝尔克林苦笑:“早试过了,也不行,木屋正面是岗哨,背后是宪兵小队的宿舍,日夜有人,根本就不可能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爬进去。你知道那间木屋病房在哪里吗,没和我们这边这几幢在一起,在佩伦特医师和医务兵宿舍的另一头,周围还有铁栏杆围着……”
好吧,克洛德彻底死了心,这样的情况他根本就没可能对菲特尼士官长下手,别说假手于人,就是他自己身体康复也没办法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找到空当潜入那间木屋病房。他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菲特尼士官长养伤的病房会设置在那么戒备森严的地方,难道他有什么值得军团可重视的地方吗?
“对了,老大,昨天晚上有个上校来看你了。”贝尔克林说:“那会你刚好服了药剂睡着了。”
“上校?”我不认识什么上校啊……克洛德问:“你怎么知道他是上校的?”
“肩章啊,我爷爷当年也是上校,家里还保留着他留下来的肩章,上面有三个白银弯月,和昨天下午来的那个上校的肩章一模一样。”贝尔克林回忆说:“我当时都愣了,话都说不出来。那个上校态度很和蔼,他就和佩伦特医师两个人进了屋子,向我问了声好,然后就站在你的床边和佩伦特医师询问了下你的伤情,说了几句就离开了,走之前还和我打了个招呼。我都不知道那会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看来这个上校应该是军团派遣过来处理这起训练报复致伤事件的。以那个医务兵贝尔的说法,这件事传扬的很广,基本上整个蓝羽军团的士兵都知道了这起事件。影响很大,以至整个军团都抓紧和整肃军纪,严禁老兵欺负新兵,尤其是蓝羽军团这个时候正在征兵扩建之中,每个月都有数千新兵入营。
奇怪,克洛德大惑不解,这样在训练中进行报复导致受伤的事件,来个少校就足够了,怎么会派个上校过来?看来事情影响太大了后果有些严重,也不知道我这次伤好后会被处罚关几天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