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脸色一冷,十分不悦。
赵雅茹没说什么,只是心中打定主意以后再不与秦家姊妹结交。
杨侠月重重一哼,翻了翻眼皮,丢了个大大的白眼过去。
秦敏又是一笑,向着柳、杨、赵三人行了个福礼:“妹妹年纪小,读书又少,只知道顺嘴说话,并不晓得轻重,若是说错了话,姐姐们千万要多多担待。只是,今日之事关系着两位表姐的清誉,这人命关天的事,一定会传出去的,咱们都是当事人——妹妹知道姐姐们都是有见识懂分寸的人,若是有人问起来,该怎么回答,还请姐姐们教导。”
柳如眉脸色又是一变,不由仔细看了秦敏一眼,秦敏今年还不到十岁,这番话却似比大人说的还周全,素日倒是小瞧了她!
秦惠冷笑道:“不过是个奴婢!她所偷的东西里,甚至还有御赐之物,本来便犯了死罪,如今不过是畏罪自杀罢了!”她又慢慢补充道,“这样的事,谁家没有?签了死契的奴婢,生死本就握在主人手里。”说着眼神在柳如眉、杨侠月脸上淡淡扫过,带着若有若无的深意。
柳如眉眉心一跳,垂眸不语。
杨侠月大怒,鼓了几次劲想要反唇相讥,最终却一跺脚,满腹郁气无处发泄。
柳如眉款款站了起来,向着大夫人施了一礼,虽然表情清淡,礼貌却十分周到:“伯母,侄女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也该告辞了,多谢暖玉招待,待有机会侄女一定回请。”
赵雅茹见状,拉着杨侠月也来告辞。
大夫人虚留了几句,便端了茶,谢暖玉一直将众人送到垂花门。柳赵杨三人作辞离去。谢暖玉却拉着秦惠和秦敏道:“我心里害怕,表姐和表妹陪陪我可好?”
秦惠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今日之事不会传出去的,你觉得今日之事脸上无光,她们府里难道便没有一两件打脸的事?”
谢暖玉想到方才柳如眉和杨侠月的神色,眼睛一亮,喜道:“莫非她们有把柄握在表姐手中?”
秦惠笑而不答,只是拉着秦敏告辞:“改日有空过去看看你舅母。”
话说到这份上,谢暖玉倒不好再留她们了,含笑作别。
一转过身来,脸上欢喜的表情退去,神色怏怏。她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急转直下变成这样!虽然她没有全程参与,但也猜得出来,娘亲是想把脏水泼到谢青萍身上。可是,到头来那些东西上怎么会有自己的名字?那些东西根本不是自己的啊!
最令人疑惑不解的是,采芹怎么会与人有了苟且?她身边的人她岂有不了解的?采芹别说没有那个胆子,更没有那个时间和机会!究竟是谁要害自己呢?
无精打采回到碧霞阁,刚一进花厅,便听到一个严厉的声音道:“你给我跪下!”
柳如眉向来孤高自诩,淡淡和赵雅茹、杨侠月作别,上了自家马车,扬长而去。
杨侠月却没有上自己家的马车,而是抢先上了赵家的马车。赵雅茹知道她这是有话要和自己说,便吩咐杨侠月的车夫随在自己家马车后面。
刚一进车厢,杨侠月便如临大敌般抓住了她的手,一叠声地道:“雅茹,你说秦惠是个鬼不成?她怎么什么都知道?我们府里的事如何会传到她耳朵里?”
第二十一章 丫鬟
谢暖玉抬起头,满脸震惊。
端正坐在主位上的大夫人眉头紧锁,又是一声厉喝:“跪下!”
谢暖玉委屈的红了眼睛,眼泪围着眼圈一打转,便扑簌簌落了下来,委委屈屈喊了一声:“娘!”双膝一软跪下了。
大夫人眼中也含了泪,用手帕掩了脸,半晌一声长叹,无奈的道:“你起来吧。”
谢暖玉立刻站起身立在大夫人身后替她揉着双肩,低声道:“娘,到底怎么了?”
大夫人又是一声叹息,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疲惫:“玉儿,娘不是有意给你没脸,实在是……”最近堵心的事实在是太多!可这些又不能跟女儿商量,只得转开了话题,“采芹浣葛住一个屋子,浣葛就没发现采芹这些事?”
谢暖玉眼眶又红了,立刻跪在了大夫人面前,沉声道:“娘,不独浣葛,连采芹,女儿都敢打包票,绝不会做出这等荒唐之事!一定是有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