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心兰按惯例去练武场,看廖一剑练功。练武场没有她爹爹的身影。
廖一剑每天早晨在练武场练功一个时辰。心兰起床洗漱后,就到练武场来找他。看一会子爹爹练功,然后父女俩再一起去用早餐。父女俩四年来的日常。
心兰只道是爹爹刚外出归来,昨夜又陪她叙话至深夜,所以起晚。转身又去她爹爹房中找他。
自从心兰她娘离开以后,她爹爹一直和她一起住在兰苑。就住在她隔壁的房间。在最开始的那一年多,她只有和她爹爹一床,才能安睡。
后来爹爹说,心兰长大了一点,可以试一试能不能自己一个人,独立入睡。她不答应,很抗拒分开睡。
她爹爹就在两人房间挨着的墙壁那里开了一个门。告诉心兰,不要害怕,睡不着,或者睡醒了,都可以过来找他。
她才有点安心。慢慢地适应过来。
再后来,那扇门就很少用,爹爹还在那个位置摆放了一个书柜。
在房门外敲了一下门,唤了一声爹爹,没有人应。
心兰心中纳闷,奇怪,爹爹去哪里了呢。
她推开门,决定进去看看。
却看到她爹爹就在房中,站在那个书柜前,背对着她。可能是在看书,看得入了迷。连她在门外叫他都听不到,这真是太奇怪了。
心兰走近几步,又叫了一声。
只见她爹爹应声顿了一下,然后转身,如大梦初醒般,看向她。
看着她的那眼神,让心兰的心中,莫名觉得惊慌。
那是怎样的眼神呢,是看见什么惊惧的事物,才会有的吧。
是她突然叫爹爹,惊到他了吗,心兰想。
她几步走到爹爹的跟前,拉住他的衣袖,仰着脸,仔细端详了一下。爹爹还是往常那副英俊潇洒、仪表非凡的样子。看着她的神情,仍然是那么慈爱温柔。
所以,刚才是她眼花吧。
“爹爹,你今天哪里不舒服吗?都没去练功,兰儿去练武场都没找到爹?”心兰娇声问道。
“无事,在想一些事情。”廖一剑抬起手,想抚一下心兰头发。碰到的那一刻,又像烫到一般,猛地收回来。
心兰看着她爹爹的动作,疑惑地问:“真的没事吗?爹爹明明心事重重的样子。”
廖一剑看着宝贝女儿,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着认真的神情。感到自己对她的隐瞒是罪大恶极。但要把自己在想的事告诉她,那才是真正的亵渎。
他微微摇了摇头,牵起女儿的手。同时在心里,郑重地告诫自己,没事,也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