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的寝宫内,高胜刚刚取了两幅字回来。
朱由检在书桌上将两幅裱好的字打开,先是提笔在那卷春雷诗的后面用行书题上一句“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朱由检第一次题字,掌控不是很好,留白稍多了一些,看起来有些不自然,想了想,又在后面题上朱由检三个字,然后取出几枚印章,印了一枚朱由检印,和一枚未已山人。
接着在另一幅字的后面用草书题上“余生,愿情有所寄,心无旁欲,朱由检”然后又盖了朱由检印和未已山人。
两幅字题完,朱由检便将笔递给了朱由校。
朱由校接过笔沾了沾墨,问道,“小五为何取号未已山人?这未已二字何解?”
朱由检听了朱由校的话有些迷茫,为何取“未已”二字?“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所取“未已”其实只为“白露”二字,可朱由检却不能说,那是他前世记挂的人,如今却是再也见不到了。
“好诗,好诗,还是小五有文采。”朱由校一边说一边在两幅字上写上朱由校三字,然后盖了个朱由校印。
朱由检本有些伤感,可听了朱由校的话顿时笑了出来,“皇兄,这是诗经里面的名篇,可不是我作的。”
“哦,哦,你知道皇兄读书少。”朱由校不以为意的道。
“怎么皇兄就这一方印吗?”朱由检看了看皇兄的题字。
“皇兄不懂这些文人的东西,就刻了这么一方印。”
朱由检又取出两枚闲章,一枚篆刻“志存高远”,另一枚篆刻“诗和远方”,然后将那枚“志存高远”的闲章递给朱由校道,“这枚田黄闲章的立意与这首诗刚好相配,便送与皇兄了,你将这枚闲章印在题上刚刚好,皇爷爷那里说是你作的也说得过去。”
朱由校接过印章便印在了诗前,朱由检也拿起另一枚“诗和远方”印在了春雷二字之前。
朱由检收了印章朝着乾清宫的方向一指大叫一声,“搞完收工,去乾清宫。”
二人每人拿了一副卷轴奔乾清宫而去。
乾清宫内,王安手拿拂尘立在一旁,万历皇帝和郑贵妃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话。
朱由检朱由校二人来到乾清宫外先是探头朝里张望,刚好迎上老皇帝的目光。
“你们两个小子来了就进来,在外面鬼鬼祟祟干什么?”万历皇帝笑骂一声。
二人这才大大方方走进来,朱由检道,“不是怕扰了皇爷爷休息嘛。”
“平日也不见你们过来,今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老皇帝一眼就看穿了二人的把戏。
“是有那么一丢丢小事,”朱由检用手指掐了指甲盖那么大小的样子对老皇帝道,“不知皇爷爷可还记得我们昨日作的诗?那两首诗被徐侍郎的孙女誊抄下来,今日拿来想请皇爷爷给题个字。”
老皇帝看朱由检那模样就觉得喜欢,每次见到这小孙子总会觉得挺开心,“这天下敢找朕题字的怕是也只有你们两个了,朕还从未给人题过字,今日就破例一回,拿过来吧。”
老皇帝说完就起身朝桌案走去,“王安,研墨。”
朱由检朱由校二人乖乖的跟在老皇帝身后,然后分别把两幅卷轴在桌上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