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霖陷入震惊中,呆滞了老半天,眼里含着恚怒,冷冷地道:“我不会签!只是吵了一次架,打她是我不对,可那是因为她说的太过分了,为了这个就要和离还要带走雪团,我是不会答应的!”
“事到如今还摆出一副舍不得女儿的嘴脸,要不要给你个镜子照照看看你自己会不会吐?签、字!”
“我不签!”
“真不签?”唇角忽然勾起一抹诡谲的冷笑,阿依又问了遍。
“不签!”他看破坏他家庭幸福的魔鬼似的看着她,怒声道。
阿依嗤笑一声,从怀里摸出一支毛笔,蘸了些水,在析产分居书的落款处大笔一挥书上“公孙霖”三个大字,亮给他看,淡声道:
“我替你签了。”
公孙霖瞠目结舌,恚怒万分,上面的字迹竟然与他手书的字迹一模一样。他听说过这个女人擅长模仿他人字迹且惟妙惟肖连不知情的本人都看不出来还以为是自己写的,没想到她却将这手段用在这上面。
“你……”他怒不可遏。
阿依却飞起一脚,直勾勾地将他踹到墙根去坐着,紧接着立在他面前,抓起他的手在还在流血的额头破处一抹,拉着他染血的手指就要往分居书上按去。公孙霖勐然明白了她的意图,自然不从,才要收回手臂,只觉得麻筋上剧痛,手有一瞬的不听使唤,鲜红的指印已经印在他的名字上。
阿依从他的胳膊里抽出沾着血锥子似的长针,收了分居书,慢条斯理地道:
“回去把无忧的嫁妆清点好,明日午时送到公孙府大门口,我会派人去取,之后你想和哪个女人在一起随便你,只是,别再出现在无忧面前。”说罢,转身要离去。
公孙霖一身狼狈地坐在地上,浑身疼痛,心里更痛,又痛又愤怒,忽然对着她的背影大声怒了句:
“我和无忧是皇上赐的婚,没有皇上的允许我们不能分开,你想违抗皇上的旨意吗?”
阿依顿住脚步,回过头望着他,懒洋洋一笑:“你可以告到皇上面前,我接着。”转身,扬长而去。
公孙霖因为她漫不经心的态度,越发怒不可遏,把包厢里仅剩的一只青花瓷瓶摔得粉碎。
……
阿依回到墨云居时墨砚正在家陪雪团蹲在院子里看蚂蚁,见她回来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问:
“他还手了没有?”
“我带了二十个人,若是他敢还手,我就群殴他。”阿依不以为然地回答,抱起蹦蹦跳跳对着她喊“姨姨”的雪团含了笑意。
“姨姨,姨丈做了风车送雪团哦!”雪团用奶声奶气发声有些不准的语调活泼地笑着,急于献宝似的鼓起腮帮子唿唿地将手中的纸风车吹得转起来。
阿依看着她手中精致的纸风车,微怔,望向满脸不自在的墨砚惊叹道:
“墨大人,你手好巧!”
墨砚越发尴尬地偏过头去:“少罗嗦!”
“雪团来这里你娘知道吗?”阿依含笑问雪团。
“娘病了,舅舅和姨丈说不可以吵娘,雪团在娘会睡不好病就不会好,姨丈就带雪团来了,舅舅正在陪着娘。”
“病了?”阿依眉头一皱。
“有些发烧,不打紧。”墨砚说。
“我去瞧瞧。”阿依说着将雪团塞回墨砚手里,转身要走。
“喂,我说你到底闹到了什么程度?”墨砚抱着雪团开口问。
“今天或明天皇上必会召我入宫,墨大人和霆雅哥哥做好准备吧。”阿依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说完,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