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万达简单吃了点,假装饱饱的。
“你吃这么少,能行吗?”她忧心忡忡的表情。
“行。”然后我从桌子对面站起来,坐她身旁,“你看我腿比你都瘦,作为男人我多大压力。”
“好像真的是唉。”她饶有兴趣地用双手环住我的腿。
一般的女生会争辩否定这种很伤女生的话,可茹姐能不紧不慢地接下话来。
是啊,因为不去佯装那种前所未有的完美,所以笑得才会更灿烂。
在闲扯了很久很久之后,她说我,“这一个月我就没见过你说话。”
“有吗?”听到这话,我心里被震碎的样子,可还是要装作从未发生过似的无所谓。
“你没发现你沉默了许多?”她说。
“那是因为我们不在一个班的缘故。”我要强的撑着谎话。
“不会的,我们见面的第一眼,我就看出来了。”
这句话似曾相识,清明节在父亲的坟墓前,他们对我说过。
“为什么不愿意对我说真话?这一个月没有对白,咱俩的戏就改掉了?”茹姐说这话时是那种让人刻在心里的眼神。
“是,我很孤单,就像被扔在一个无人岛屿上,只有活下来的条件。”我咬紧牙。
“那我就是接你出孤岛的船。”她说
虞囡茹伸手,握住我,“弟,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
那流浪在天际的云啊,你能告诉我,你想飘去的地方是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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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里有一个角落,有一把坚固的锁锁着,别人进不来,也出不去。
有时候,自己也会被桎梏在这片阴影中,然后独自转着魔方。
可是我把打开这个角落的钥匙遗忘在某个地方了,找也找不到。
于是我走不进这个角落里,开始到处收集光明,开始模仿别人的表情,模仿那个戴着五角星耳环的人的表情,模仿那个喜欢玩网游的人的表情,模仿那个离开故土去了澳大利亚的人的表情。于是我学会了笑,而且笑得露出牙齿。
不知过了多久,发现笑很累,让嘴角抽动,让脑袋头晕。
我想要回到那份阴暗里,开始肆无忌惮地打算,打算着怎么回去。
这时旁边的揍人拍拍我的肩膀,“喂,李琦,去我的小阴暗里吧!”
我抬起头,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全身运动装,留着清爽短发的女孩。
她挽起我,打开她的锁,在那笼罩着灰蒙蒙的空间里,闭上眼睛。
这个短发女孩霸道地拉拽着我,随她在这个角落里为所欲为。
这时我看见墙上挂着一幅她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穿着纯白色的高跟鞋,彩色打底裤,卡其色的羊毛小衫,黑色的围巾,以及头上的卡哇伊发卡。
还有那淡淡的妆,
以及羞涩的浅笑。
我停下来问短发女孩,“这是你吗?”
她没有说话,走到略高于她身高的照片面前,踮起脚尖,在那照片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色叉号。
听到她舒口气,回头看我,露出笑容。
我也看着她,在这昏暗的阴影里,
微笑。
这个短发女孩教会我,在这阴影里也能笑。
这个女孩叫作,
虞囡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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