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也累了,想洗个澡换身衣服。”
“嘿嘿。好小子。”
墨玉6
洗过澡,换了干净衣裳,又吃饱喝足,沈立寻坐下来给说书的大伯讲故事。
“大伯贵姓?”
“免贵姓张。”
“张伯伯,您平日里讲故事,讲的都是这些行侠仗义的侠客的故事吗?”
“是啊,讲普通人谁会愿意听?”
沈立寻摇头,“不见得,其实大家身边的故事也是很好的,普通人中也有英雄。”
“说来听听。”
“话说,在东国有这么一个人,叫张三,这张三都三十几岁了,但是由于家里穷,一直没娶到媳妇。他父母双亡,家里只有一个人,靠着给人家干干零活,日子倒也过得下去。有一天,他照约定,去一家干活,到了人家家里,叫了几声没人答应,他走到后面,先是看到地上有一把带血的刀,他想都没想就捡了起来,刚捡起刀就看到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人,正是这家的主人。他赶忙上前查看,发现这个人已经死了。就在这时,有人来了,是这人的妻子,她接着大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然后张三就被官差抓了起来,押到了官府。”
说书的张伯听着沈立寻的讲述,不由得频频点头,故事很普通,可是这个孩子声情并茂,仿佛他就在场看到了这个故事一般。“后来呢?”
“后来张三被带到公堂审讯,那个妇人一口认定是张三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因为她说自己相公早晨来到院子里干活,家里没有外人进来过,她出门买了趟豆浆的功夫,回来就看到张三手里拿着带血的刀站在尸体前。仵作也说,血迹未干,尸体还有温度,这人显然是刚死不久。张三虽然说不是自己干的,可是他也没有看到任何外人出入过。”
“张三岂不百口莫辩?”
“是的,张伯你想想,其实整件案子对张三非常不利,人证物证俱在,他根本无法为自己申辩。何况,张三根本不善言辞。如果换成别人,或许会说,自己没有杀人动机,和死者无冤无仇,而且,死者被人杀死的时候没有发出声音,邻居都没有听见赶来,证明是死者很熟悉的人,死者毫无防备。所以,即便案子还是存在许多漏洞,没有人去查,也没有人为张三说一句话。”
“那张三就这么被定罪了?”
“不错,他被判秋后处斩。”
“好人被冤死,这个故事……”
“不,他还没死,因为被判秋后处斩,他现在还在牢里。”
“哦?”
“还有第二个故事。”
“第二个?”
“这个故事和第一个故事有关。话说也是在张三生活的这个镇子里,有一个孩子叫作李四,今年15岁。”
“张三李四?你随口编的名字吧。”
“不错。真名不足为外人道。这李四从小就是个孤儿,靠着乞讨为生,可是,这个镇子不过也是小镇,加上,这个李四在乞讨的过程中,不断地收留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他们年龄小,根本难以生存。所以,李四就想别的办法谋生。没有谁愿意雇佣一个小叫花子,于是李四无奈之下,选择了偷盗。”
“这个故事和刚才的故事有联系么?”
“有。我还没讲完。但是,偷盗毕竟是犯法的,在一次偷窃得手后,李四被抓了起来,抓到了县衙。”
“还是那个审张三的官?”
“不错。”
“那官怎么审的?”
“照理说,李四年龄尚小,应该责令其父母带回家管束。”
“可是,李四没有家啊。”
“可是,那县官根本没问李四有没有家,有没有父母,直接判了李四三个月的监禁。”
“李四偷窃本情有可原,这县官未免太不讲情理。可是,这故事和张三的故事有什么联系?”
“有。这两个人被关在了同一所牢房。不过,李四明天就可以放出来了。”
“这也没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