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我们是要回金陵吗?”
&esp;&esp;对洛诗诗来说,夫妇相随。苏哲去哪里,她理应跟到哪里。
&esp;&esp;就算苏哲定居京城,她也没丝毫怨言。
&esp;&esp;但如若能选,她还是想回金陵。
&esp;&esp;那毕竟是她的故土。
&esp;&esp;“我一人去就好,最近暴民四起,多的是趁火打劫的,路上不安生。”苏哲想,就算怎么乱,也不能乱到京城。
&esp;&esp;过了几日,苏哲就收拾东西随着常老板南下的货船上路了。
&esp;&esp;“少有才几年就富裕起来的商人,你算是有天分的,也有运气。”常老板在船里摆了酒席,船上还跟着几个西域的舞娘。
&esp;&esp;金银的发饰反射的光让苏哲有些不舒服。
&esp;&esp;但又不能不陪着。
&esp;&esp;“那里,是我还年轻,比起做生意还是要和常老板请教才是。”苏哲朝常老板拱手道,“小弟多谢这几年常老板对小弟的照顾,小弟铭记在心。”
&esp;&esp;“我那里有什么,借着祖辈的面子,想着地上生意大多都有人做了,那就做做水下的。”常老板想起当年,不禁摇摇头,“水里的生意不好发家,头几年做得没什么看头,都想着放弃了。要不是我的家底还丰厚,够我折腾几年,你现在就遇不见我了。”
&esp;&esp;常老板看苏哲,就像看年轻时候的自己。
&esp;&esp;他很喜欢这个青年,大多时候能帮的事情都会帮助一二。
&esp;&esp;“我们这些做偏冷生意的,发家虽说不易,但一旦成了,就可垄断一方。但你不同,京城中的酒楼何其多,你能把这份众多人争抢的生意做好了,才算了不起。”
&esp;&esp;两人就这样互相夸赞着喝了几杯酒。
&esp;&esp;上了头就开始聊平常清醒之时不能聊的十分忌讳的敏感话题。
&esp;&esp;“听闻朝堂的那位刘瑾公公,造反被凌迟处死。被切成一片一片的,极其的惨烈。他到死都不相信宠爱他的那位天子,会对他如此。”
&esp;&esp;随着刘瑾的死,朝廷虽不至于大换血,但很多陪着刘瑾为非作歹的人,都死了。
&esp;&esp;明年科举,执掌吏部的那位尚书大人,恐怕会忙到疯掉。
&esp;&esp;“他的确不信,那位会对他动手。”
&esp;&esp;苏哲一杯喝尽。
&esp;&esp;“对外宣称是刘瑾想谋权,但他一个太监,谋什么权?难道是想找一位皇孙,摆弄?”常老板大胆的猜测,说完这句话总觉得缺了一句,还要再说一句补上。
&esp;&esp;却被苏哲打断,道,“少说些不该说的,虽说这是在自家的船上,难道说常老板忘记了当初无孔不入的厂卫了吗?”
&esp;&esp;常老板被苏哲这句话吓醒,捂住自己的口鼻。
&esp;&esp;“刘瑾的案子是北镇抚司详查之后,交给刑部和大理寺卿审结,皇上审阅之后结案。你管他怎么谋逆,想谋逆来做什么?”
&esp;&esp;苏哲把手往下压了压。
&esp;&esp;常老板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刚想喝碗酒平定自己心惊肉跳的心情。
&esp;&esp;刚拿起酒碗,夹板上就跃上来几个人。
&esp;&esp;那些人身着锦衣卫的官服,环视了屋中的人,最后看向常老板和坐在不远处的苏哲。
&esp;&esp;舞娘吓软了脚,缩在一边。
&esp;&esp;常老板吓得从椅子上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