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涂山暮看着阎魄,语气不容拒绝。
&esp;&esp;阎魄还没动静呢,黑鸦就扯着阎魄进去吃饭了。
&esp;&esp;看着那对相处奇特的主仆俩,涂山暮忍不住笑起来。
&esp;&esp;阿紫在一旁搓药丸子,注意到她的笑容,凑上前。
&esp;&esp;一边搓丸子一边瓮声瓮气的问:“小姐,您笑什么呢?”
&esp;&esp;“我?”涂山暮摇摇头,“没什么。”
&esp;&esp;又嘱咐阿紫:“我一会儿给阎魄诊脉。不管这百日还是之后,若是能治好他,我也不至于那么愧疚了。你记得看好这几个药罐,三碗水熬至一碗水,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拿了。”
&esp;&esp;阿紫用力点头,拍着胸口道:“您就放心吧!”
&esp;&esp;待收拾好,涂山暮提着药箱就去找阎魄了。
&esp;&esp;黑鸦坐在桌前还在埋头苦吃,虽然吃得很快,但吃相并不难看。
&esp;&esp;阎魄坐在一旁,手里还拿着一卷书。
&esp;&esp;注意到对方手里的药箱,阎魄眉眼微动,敛下神色笑道:“娘子来了。今日是黑鸦有些情绪激动,我俩相处这么多年,他一向很在意我的病情。”
&esp;&esp;“能理解。若是阿紫身体有什么情况,我也一样会担心。况且,这也是我的疏忽。我们毕竟是夫妻,却不曾为你诊脉。”涂山暮提着药箱进来。
&esp;&esp;如秋水一般的眼睛里满是对阎魄的关心,令人动容。
&esp;&esp;涂山暮取出脉枕,示意阎魄将手放上,说:“夫君?”
&esp;&esp;阎魄看着面前绣着一只小狐狸的脉诊,一时间沉默下来。
&esp;&esp;当时只想着同心果的事情。
&esp;&esp;倒是忘记了,自己这个妻子还是在遥水镇小有名气的大夫。
&esp;&esp;他这一身伤主要是当年驱逐魔界叛徒的时候,被人以万年寒冰偷袭。
&esp;&esp;虽没有真的设计到他,却被寒气伤了心肺。
&esp;&esp;平日里是没什么问题。
&esp;&esp;但寒气始终缠绕在心肺处,不仅限制了阎魄修炼,还会因为动用力量而引起伤势复发。
&esp;&esp;阎魄选择遥水镇的原因,也是因为这里四季如春,又位置相对偏僻不那么引人注意。
&esp;&esp;可以给他时间慢慢化去这心肺处的寒气。
&esp;&esp;谁知道上个山还能误食同心果呢!
&esp;&esp;这谎言撒了一个,就要以越来越多的谎言来圆。
&esp;&esp;阎魄笑着却没伸手,而是想起了定居遥水镇之前,在人间看过的那些话本子和戏曲。
&esp;&esp;“幼时家中请过一位名医,开了许多药,如今其实好得也差不多了。何必劳烦娘子为我分忧伤神?”阎魄黯然,扶额靠在椅子上。
&esp;&esp;抬眸看向涂山暮的时候,往日顾盼生辉的凤眼却含着淡淡伤怀:“还是说,娘子是介意我这孱弱的身子?娘子是觉得,我不能尽到丈夫的义务,所以如此?”
&esp;&esp;涂山暮没想到这男人居然还有如此一面?
&esp;&esp;她就是想来诊断一下,能治好就最好了。不能治好,阎魄这百日内也不能死,否则她怎么办?
&esp;&esp;好半天,憋出一句:“讳疾忌医,不可取的。”
&esp;&esp;“可我当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娘子若是嫌弃我这身子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