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守门的是谁?怎么就把人放进来了。”有一个细微的声音在东南角响起,声音几不可闻。
&esp;&esp;“是庄休,庄休你疯了,万一惊扰了殿下……”
&esp;&esp;庄休叼着根狗尾巴草躺在墙头,依着枝叶繁茂的苍翠老树,悠哉游哉拉长语调:“放心吧,惊扰不了。”
&esp;&esp;“此女是何人,竟然敢冒犯太子殿下。”
&esp;&esp;“她竟然敢公然辱骂殿下,我的刀呢?”
&esp;&esp;庄休用线一勾,把长刀稳稳抱在怀里:“不想死就闭嘴。”
&esp;&esp;“此女大胆如斯,她竟然还派人去叫殿下,何其狂妄无礼。”
&esp;&esp;“待殿下亲至,她定然活不过两刻钟。”
&esp;&esp;“一刻钟。”
&esp;&esp;“三息。”
&esp;&esp;庄休:“……”
&esp;&esp;哦,可悲的年轻人。
&esp;&esp;婢女去叫鹤声时,他方才料理了京师的刺客,用锦帕细细擦拭手里的弯刀,地上全是血,难闻的血腥气充斥着侧院。
&esp;&esp;“何事。”少年人嗓音冷淡,像吹过雪松的风。
&esp;&esp;“回殿下,秦家小姐来了。”
&esp;&esp;鹤声的眸子清亮起来:“她如何说的?”
&esp;&esp;“……”
&esp;&esp;听着婢女的汇报,鹤声站在血泊中间,难得有些茫然,起初清亮的眸子黯淡下去,他举起双手,望着血顺着瘦白的手腕滴下去,轻轻眨了眨眼睛。
&esp;&esp;婢女低着头,胆战心惊。
&esp;&esp;“殿下放心,奴去回绝了她。”
&esp;&esp;这位爷可不是个善心的主儿,一个不高兴,血洗青州城都做得出来。
&esp;&esp;秦家虽然为殿下提供栖身之地,但若真惹了殿下的怒气,诛尽杀绝也不是不可能,太子爷流落民间,性子变得恣睢许多,越发冷漠无情。
&esp;&esp;但在回京师之前,人命还是少沾得好。
&esp;&esp;婢女抬脚要走,听见身后细微的呢喃。
&esp;&esp;“她说我是坏人。”鹤声的声音很轻,鸦睫轻颤,漂亮的眸子好似笼了灰蒙蒙的雾气,“为什么。”
&esp;&esp;后几个字的声音几不可闻,飘渺若云烟。
&esp;&esp;半晌,他才突然晃过神来一样,把手垂下来,冷冷看了婢女一眼:“备水。”
&esp;&esp;“端些青枣糕过去,再沏一壶花茶。”
&esp;&esp;“她畏寒,你去瞧瞧她氅衣穿好了没有,再去库房里那绒毯子,料子不要细锦,要云绡。”
&esp;&esp;“她近日嗜睡,切记别让她睡着,去把天七叫回来,他通医术,教他去秦家小姐身边看着。”
&esp;&esp;“……”
&esp;&esp;“来了吗来了吗?”秦晚妆左等右等瞧不见人,从屏风后探出小脑袋,院子里空空旷旷,徒留枝叶在昼光下印出的斑驳碎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