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气死啦。
&esp;&esp;坏人怎么还不来。
&esp;&esp;廊下响起脚步声,秦晚妆啪嗒啪嗒跑回去,又爬上软榻,从小桌上端起花茶,轻轻抿了口,茶水带着醇浓的甘香,小猫儿忍不住舔了舔唇角。
&esp;&esp;秦晚妆咽下花茶,清清嗓子:“站住。”
&esp;&esp;脚步声在接近屏风时停了。
&esp;&esp;好人
&esp;&esp;鹤声顿住,茫然不知所措,依着那小猫儿的话乖乖站好了,怔愣着抬起头,望屏风上画着的狸奴绕花图,眨了眨眼睛。
&esp;&esp;“你是何人?”
&esp;&esp;“你作甚要与我定亲?”
&esp;&esp;“我可讨厌你了。”
&esp;&esp;小姑娘的话软绵绵的,娇声娇气,此时像只凶狠的小奶猫儿,愤懑地拍了拍桌,就像粉扑扑的小爪子踩在地上一样,没什么力道,但到底还是凶唧唧的。
&esp;&esp;话是软软的,落在鹤声心头却很重,几乎要压得他喘不过气。
&esp;&esp;他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话,垂下头,扯下衣袖遮住方才沾了血的手。
&esp;&esp;心里涌出巨大的失落感,酸涩的苦楚密密麻麻爬遍四肢百骸,如虫蚁般钻入骨骼。
&esp;&esp;为什么呢。
&esp;&esp;先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esp;&esp;有风吹过,寂静无声。
&esp;&esp;好哇,不理她。
&esp;&esp;无礼,好生无礼!
&esp;&esp;无礼至极!
&esp;&esp;气死啦。
&esp;&esp;秦晚妆愤懑地掏出纸笔,抓住狼毫在纸上重重写下几个斜斜歪歪的大字:兹有坏人一个,口哑心盲,粗鄙无礼!
&esp;&esp;她轻轻抖了抖宣纸。
&esp;&esp;她预备写下满满一页罪状,拿去给阿兄讲道理,教他看看他挑出来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esp;&esp;她可是讲证据、懂道理的好孩子。
&esp;&esp;“哼——”
&esp;&esp;小姑娘坐在软榻上,咬咬笔尖,眉眼弯弯。
&esp;&esp;十分得意的小样子。
&esp;&esp;她又道:“我已有欢喜的人了,我日后要和他在一处的,纵然阿兄给你我订了亲,但我却是不认的。”
&esp;&esp;“我不认,便没人能让我嫁人!”
&esp;&esp;“你给我识相点,去找阿兄退亲,我就不和你计较。”
&esp;&esp;“如若不然!”
&esp;&esp;“如若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