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山冷冷道:“谁有问题,让他来找本相!什么时候了,事急从权的道理都不懂吗?”
兵部尚书只好拱手,“下官这就去办。”
看着兵部尚书离开的背影,萧凤山的眉宇间闪过一丝阴霾,还没出征呢,就遇上这些事情,希望此番能够顺利吧!
他晃了晃脑袋,将杂念甩了出去,开始将手上要紧的政务亲自处置,然后准备交接。
今日之内办完,明日一早大军便要动身。
时不我待啊!
他提笔低头,默默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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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随着朝堂决议的做出,几道圣旨也随之发出。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萧凤山和英国公领兵出征的旨意,二人本身都有将军衔,此番也都没有升什么官,只是在旨意中勉励了一番,但大家都知道,只要平安归来,朝局无恙,一番令人眼红的恩赏是免不了的;
其次的一个重磅消息就是,禁军统领商至诚被褫夺军权,由萧凤山的亲卫嫡系空降坐镇宫城,守卫皇宫的最后一道防线。
这个似乎是预料之中的人事变更,却引起了禁军将士的诸多不满。
“陛下这是做什么?商统领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怎么能说换就换了呢!”
“是啊,这也不给个恩遇,就给一串虚衔,这算什么啊!”
“新皇登基,要换人这没问题,但你刚登基的时候不换,商统领安安稳稳护卫皇宫这么久,证明了自己的忠心,结果又给换了,这不是摆明了卸磨杀驴不信任人嘛!”
“好了!”
商至诚缓缓从房中走出,看着眼前这几张熟悉的脸,“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诸位,保重!得空了,来府上饮酒!”
商至诚脱了铠甲,穿着一身普通劲装,笑着一抱拳,转身走出了宫门。
几个副将齐齐朝着他的背影,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
而今日,中京城的风却没个消停。
当日下午,东方明忽然大遣内侍出宫传信,召集城中皇室宗亲、王公亲贵入宫议事。
待众人入宫之后,东方明旋即以避祸为名,将其主要亲眷也一并迁入,尽数羁押在东宫之中,命重兵看管。
消息传到萧凤山耳中,萧凤山惊得立刻放下手中笔,匆匆走出。
但刚走出院子,他的脚步便顿住,沉默地伫立了一会儿,又转身走了回去。
“大人,这是?”
萧凤山回到座位上坐下,叹了口气,“陛下终究是一国之君,他有他的恐惧和担忧,我若事事从中作梗,只恐陛下会心生不满。更何况,此事虽会招致非议,但的确减少了许多隐患,这些大人物不出面串联,许多事情就成不了。只要安然度过此番难关,班师之后,我再为他们求下恩赏,一一拜访安抚吧。”
亲卫看着他摇头叹息的神态,只觉得自家大人这短短两月,似乎苍老了不少。
入夜,萧凤山脱了外衣,盘坐在府中床上,安静地脑海中梳理着整个天下的大局和京城的防务。
此番出征少则月余,多则数月,这中京之事,还远未到可以高枕无忧的地步。
好在眼下自己说服了英国公,双方暂时摒弃嫌隙,合力之下,京师不会有动荡。
而禁军统领换上了自己最信得过的心腹,能力、忠诚都不缺,只要严守宫城,城内也不会出乱子。
羽林、虎贲大部都在京师,姜玉虎也在,哪怕是真有哪路叛军攻到城下了,也不至于京师陷落。
还有黑冰台在城中巡视,也没什么有心之人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有这四点,这天就翻不过来。
至于别的,都是芥藓之疾,无甚大碍。
想到这儿,萧凤山终于安稳了些,缓缓睡下。
希望这不会是他在京城睡的最后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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