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府。
“有不少学子和年轻人,都在出言抨击当今陛下残害忠臣良将,现下势头越来越猛了。”
尚清有些兴致勃勃,说着街上的见闻。
“我刚过来时也听到了,国子监的众生也闹起来了,要求一定要严惩制造冤案之人。”
“陛下前天不是下旨,三日后斩首吗,还怎么严惩?”
苍峋有些不解。
这两日的事态发展对他很有利,但他又感觉有些控制不住。
“这么多人,都是老丞相的旧部,还有现任丞相,别说陛下只是那日被逼时胡乱一说,他一直昏迷不醒,谁能签署斩杀令啊。”
尚清心里觉得这个慎王真的是太没有脑子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
他面上不露鄙夷,只得耐心解释着。
“这倒是个问题。宁王一党可以用父皇昏迷为由,拖延斩杀的时间。”
苍峋终于明白了。
“只是,国子监大祭酒景云海的小公子景湛,可是宁王最亲厚的同窗啊,国子监的监生闹起来为那般?景大祭酒不管吗?”
苍峋又有些糊涂了。
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他的脑子真是不够用了。
“景云海此人还算正直,这些年他醉心学问,很少过问朝政。这种事上,他站在公立的位置,也是有可能的。”
尚清耐心讲解着。
他的内心挣扎着,辅佐这样愚蠢的帝王,真的是明智的选择吗?
“殿下,您不能再犹豫了,听说陛下今日已经醒过来两次,宋贵妃可是一刻不离守在陛下的床前。一旦他醒来,如果拿到传位诏书,我们再发难,可就真的难了。”
西伯侯夏峰有些心焦。
已经到了孤注一掷之时,慎王还在瞻前顾后,犹疑不决,确实缺了能成大事的样子。
“夏侯说的对,军营那边已经都联络好了,我们能掌握的兵力比预想的乐观,大约有三四万人。”
“这么多?防护营不是都被晟王的人控制了吗?”
苍峋有些不解,又有些兴奋。
“我们兄弟三人布局了十年之久,晟王只有大半年时间,他如何能从底层瓦解我们全部的势力,也就只能掌握几个明面上的人罢了。”
夏巍是武将出身,对军营充满着自信。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殿下一声令下,到时杀宁王一个措手不及,抢在皇帝传诏之前,我们可以保护陛下,清君侧的名义。要知道,你也是陛下的儿子,他现在昏迷不醒,你完全可以说是被宋府所害,现在宋贵妃和宁王在侧服侍,对陛下不利。”
夏峰阴恻恻的抚着剑穗,他早就想好了说辞。
“对,宋府爆出这么大的事,本来她们母子二人也要受到惩罚。虽祸不及出嫁女,但此事对陛下身体和声誉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她们母子难辞其咎。”
夏巍完全支持二哥想法。
他早就憋着劲,要夺回西伯侯府的荣光,给大哥报仇。
虽然他的腿还在跛脚,但影响不了他的战力。
“我,我再想想。你们说,宁王受宋府这么大事的牵连,父皇真的还不愿意放弃他吗?真的不会传位给我吗?”
“我的殿下啊!你还是醒醒吧。”
夏巍的急脾气上来,站起来在大厅里直打转。
“不会的,殿下最好放弃这个幼稚的想法吧。
如果我们从宋府拿出来的证据,只有宋仁安伪造通敌叛国的信笺,我们的胜算很大。
可是,那日百里府一闹,事关陛下的颜面,你的父皇不恨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