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千攸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
苍屿,孤傲果敢的男人,和千攸好像有着共同的秘密,轻易走进了她的心,让他不得不放手。
祁洛白,与生俱来的骄傲霸气,但在千攸面前乖顺如同小狐狸,让他恨也不是,防也不是,好在对千攸无害,至于最终花落谁家,都与自己无关了,他不得不祝福。
一个月前的那次醉酒,乔木和千攸坐在屋脊上望月。
他听到她小声的嘀咕着。
“任何关系,走到最后,不过是相识一场。该来的不可挡,该走的不可留。人与人之间,缘来缘去,都是天意”。
他闭着眼,感受到熟悉的视线,望着自己,继续装醉。
他知道,这是她说给他听的。
她知道,他的陪伴和他的心,这就够了。
情出自愿,事过无悔,不负遇见,不谈亏欠。
从此,他的心,静了。
待她的心,变成了兄长般的疼爱,宠爱,溺爱,独独收敛了情爱。
他的一生,能做她的兄长,也好。
“这是谍者林七,你来汇报一下打探到的情况。”
林七作为此次南祁任务的谍部主事,第一次被委以重任,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我们来了十日,兄弟们在茶寮酒肆暗访,探听到一些消息。”
“说来听听。”
千攸鼓励他接着说。
“这个吕家坡倚仗军营而建,军营有二十万驻军,小镇也有万余人,以军营将士们的家属亲眷居多,他们陆陆续续来到这里定居,最长的有二十几年了。
这里最大的长官当然是威远候吕威,侯府在小镇中心,占地最为辽阔。
侯府世子吕远是威远候长子,从小被侯爷带在身边,军营中长大,年龄二十五,已经成家,娶的是南祁工部尚书于皋的嫡长女于柔,生有一子一女,现都随吕远住在这里的侯府。他有两房妾室,是军营大将之女,有两个庶出的儿子。
威远侯吕威在四五年前结识了一个唱戏的女子,生的又是纯情又是妩媚,走江湖停留在吕家坡数月,美色被传得神乎其神,引得他的注意,不出所料收入房中,这些年一直独得宠爱,有一个儿子,刚满三岁。
侯夫人和三房妾室,常住郦都,原是一年之中会被接来和侯爷共同生活几个月,但因着这个女人,近三年侯爷都没有去郦都接人,这里的人都说,这个女人颇有些手段。”
“这是侯府的家务事,在传言太子失踪后,侯府可有什么动静?”
乔木打断林七兴奋的叙述。
林七尴尬的挠挠后勃颈,收敛心神,接着说。
“近一年前,南祁传得沸沸扬扬,说太子打猎失踪,可能遇到了不测。
九皇叔派出几路人马进山寻找,都无功而返。
此事九皇叔深深自责,说没有照顾好唯一的侄儿,让陛下忧心,导致病况愈加严重,不能亲政。”
“我父皇现在身体如何?可曾有探听到什么消息?”
祁洛白面色紧张。
父皇在把他送出来时已经病入膏肓,只是撑着一口气在安排料理他的事情。
近一年了,南祁的消息鱼龙混杂,他实在担心父皇是不是早已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