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上次你来还帮我给儿子写了封家信。
收了我半斤鸡蛋、十张煎饼,临走还从这树上揪了把枣子,摸了村头的狗,然后被撵了二里地。
我说的对吧,乔先生。”
卢大爷得意捋了捋下巴上的银须,一副快夸我的表情。
“……”
看着这个啥都能记住,却唯独记不住人名的大爷,齐修挠了挠头:
“卢大爷,冬梅姐在家吗?”
“什么冬梅?”
“卢冬梅。”
“卢什么梅啊?”
“卢冬梅啊。”
“卢冬什么啊?”
“行,您歇着吧。”
刚刚过完年,村子里的人似乎都出去走亲戚了,来到村子南头一家石头垒成的小院门口。
齐修轻叩了叩门环。
“谁啊?”
院门打开,样貌四五十岁,穿着棉袍围裙的中年女人正抓着一只小鸡。
“齐先生?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表情惊喜,卢冬梅赶忙让开身子让齐修进来。
“这大过年的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齐修笑了笑。
半年前雇他来写悼词的正是卢冬梅的父亲。
老人家身前最讲究面子,身后大事也讲究排场。
感觉自己身体快扛不住了,就托人到宝河县把自己请来写悼词。
可哪曾想,一场后事花费甚大。
等到他写完悼词来结账。
卢冬梅手里已经没有钱了。
看着淳朴忠厚的卢冬梅急的面红耳赤,眼泪直掉。
他心一软就把钱给免了,只拿了一些煎饼、核桃还有半袋荞麦回去。
“……情况就是这样,所以我想暂住在这一段时间,放心,伙食费和房租我会服的。”
编了个自己被混混勒索,只能出来避避风头的理由,齐修将一枚碎银递给了卢冬梅。
“诶,快把银子拿回去,你这说的啥话,姐家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我现在去杀鸡,等你姐夫回来,你们好好喝一杯。”
像是烫手山芋一样被银子塞回给齐修,卢冬梅笑着端给他一杯热水捂手,然后转身就去杀鸡。
捧着水碗,齐修轻抿一口,缓缓呼出一团霜气。
接下来。
该好好刷一刷我的技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