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言忆点点头,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水渍,很好,十分好,吉利是吧?“你们这帮混蛋!敢泼主子我!看我不把你们打个满地找牙!”
她看见园子的池水,心生一念,迅速出手成风,用内力卷起了几尺高的池水,“轰”的一下朝众人泼了过去!
武功好的自然躲了过去,例如无言、李决闻、卑子木,反应慢的被淋了个正着,例如徐采妹、东门继、亢凉远、萧凡均、清风、雪书、王青。
“主子!不关我们事啊!你干嘛淋我?!”雪书抗议,被淋了一身的池水,都不知道有没有鱼儿的粪便啊!
“主子!”
其他人不服,礼尚往来,如法炮制,将园子里的水池当成玩耍的泥沙场,皆用了内力卷起池水,朝对方轰去。
无言站在最安全的地方,眼眸淡淡地瞟过郑言忆,唇边是若隐若现的笑意。
一园的欢声笑语。
闹够后,几人换了衣服去了饭厅,下人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钟庆书没来,郑言忆也不强求,和暗卫的各总领围坐一桌,还有雪书、清风、王青。唯独南宫无仇不在。
郑言忆问及南宫无仇,卑子木说他生病了,没来。
没来?南宫无仇以前挺黏她的,能有机会见她,他怎么可能放过?或者上次和他说的话,他决定远离自己了?郑言忆心想着,面上一笑,也罢,如此也好。
等到吃好晚餐,暗卫各总领散去,无言向来是住在王府里的,他朝自己的院子走去了。郑言忆询问下人百里七的位置,因为回来的时候她吩咐下人去安排的,自己也没说让他住在哪个院子。
垂柳苑,百里七临时的住处。
郑言忆来的时候,百里七正闷闷不乐地坐在回廊上,他已清洗过,换上了下人为他准备的衣物。郑言忆看着他一身月白袍子,包裹着他一身的清华,那脸颊白白净净,相当的俊朗,如今看着他这身,让郑言忆目光有些艳羡。这古人皮囊长得就是好啊,瞧她遇到的,哪个不是绝色?
郑言忆的脚步,引起了百里七的注意,他武功很高,当初围攻他的士兵过多,一场车轮战下来,他体力消耗过大,才被制服而已。他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郑言忆,有些羞涩,也有些无所适从。
“你害怕我?”郑言忆看着他瑟缩的模样,有些好笑。
百里七望向她,他才不怕她,怕的是她的*,可是这个不能说给她听,“我才不怕你,我,我不知道在这里干什么好。”
郑言忆笑了笑,“你明天可以走了,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回去?”
“什么?”百里七惊讶,她要送他走?“你,你肯放我走?”
“肯啊,为什么不肯,我当初说娶你,不过是想你在天牢好过点,我欣赏你,”郑言忆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一身正气,坚强不屈,是我见过的很有气魄的男子,所以我想你活命,你是自由的,你想什么时候回国都可以。”
百里七惊喜地看着她,她肯放他走!“二王爷,谢谢,谢谢你。”
“呵呵,不用客气,我会吩咐下人给你些银两,路上用得着,你回去要小心,”郑言忆真心地笑了笑,她是真的欣赏他。
“嗯,嗯,”百里七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的点头,脸上的笑容灿若星华。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二王爷,谢谢,”百里七目送郑言忆离开,心里百感交集,他被捉来时,每天承受的几乎都是毒打逼供,直到遇到她,她待他好,她的关系,有御医给他看病,有宫人给他送药,她本说要娶他,他一直以为她是个登徒子,可现在,她说放了他,她说他是自由的……
感动的同时,他的心也染上了淡淡的不舍,煞雪国的二王爷,真的是个好人。
郑言忆快步赶去风华苑,白天的时候钟庆书的表情十分不妥,她很不放心,所以决定去看看,她不能让他有事的。
钟庆书躺在他寝房的大*上,双目空洞地看着*顶,面无表情。他已经生无可恋了,活着何为啊活着何为……
他已经不是大名鼎鼎的大将军的儿子了,他如今只影飘零,举目无亲,还有什么资格做这个王府的王夫,他没有了身份,没有了地位,如何当得二王爷的夫君,他不知道这样留在王府,有何意义,他的娘亲没了,他的家没了,全都没了……
他不要这样的生活,他能想到的只有死亡。
郑言忆来的时候,苑里静悄悄的,寝房外守候着几个下人,寝房内也有两个下人恭恭谨谨地立在*边,郑言忆挥手让她俩退了下去。
“庆书?”郑言忆看着*上的人面色极为苍白,并且还有一丝血腥味,怎么会有血腥味?“庆书,你怎么了?”
钟庆书没有看她,目光呆滞地看着*顶,或者不是看*顶,只是空洞洞地睁着。
郑言忆感觉不对,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只见他手腕处一道深深的血口,血液正汩汩流着,被褥已经被浸染了鲜红的色泽,森严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