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架调转方向时,骆时岸被顾行野扯到身后,医护人员不小心踩在了顾行野的鞋上。
骆时岸迷茫地站在那,汗水顺着鬓角流淌,胸膛起伏剧烈,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
眼看着担架被抬上救护车,顾行野握着他的手腕:“别耽误医生治疗,坐我的车走。”
几乎和救护车一同抵达医院,骆时岸马不停蹄地奔走,最终被阻拦在抢救室外。
无力感就在这瞬间涌上,他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的前一秒被人撑住腰带到长椅上。
“时岸,你还好吗?”顾行野关切地问。
骆时岸点点头,眼泪抑制不住地流。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
顾行野瞧着他,尽管戴着帽子,但额前的刘海已经湿哒哒贴在一起,手臂不知道混乱中碰到了哪里,撞得青红一片。
护士很快过来帮他做了个简单的包扎,整个过程中,他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像是丧失了一切行动力,变得毫无生机。
顾行野觉得现在的他脆弱到不堪一击,途径的人走得快了些就会带起一阵轻风,或许就是这阵风能将他轻而易举吹倒。
他想握着他的手,刚抬起来又胆怯,转而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骆时岸把脸埋进掌心,闷声道:“我妈……我妈昨天才被查出冠心病,今天就……”
他已经离开过妈妈一次,实在难以承受再分开一次的生离死别了。
骆时岸懊恼地将十指插进头发:“怎么会这样啊。”
顾行野拿着电话按了几下,手经过他的背过渡到另一边肩膀上,轻轻地贴了上去,像是把他搂在怀里一样。
“我联系了一位专家,今晚就能抵达陵市。”
骆时岸低声啜泣,肩膀一耸一耸。
顾行野此刻的煎熬程度不比他低,好多天没见到他了,比之前更瘦了。
不知道是为了保持身材故意减肥,还是工作太累,现在的骆时岸单薄如同一张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行野轻抚他的背,从上到下,一下又一下。
轻声道:“别担心时岸,阿姨一定能挺过来,只要她挺过来,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谢谢你……”骆时岸眼圈通红,带着浓重的鼻音,一眨眼,又一串眼泪落下:“真的谢谢。”
骆时岸简直不敢想,如果刚才没有遇见顾行野,他究竟还要多久才能跑到救护车跟前。
后怕感接踵而至,令他头皮发麻,是顾行野在他最无助的时候,给了他帮助。
过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