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疼不疼?”顾行野问他:“刚刚上药的时候,你一声都不吭,现在感觉到疼了吗?”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翻看他的手臂,手指如蜻蜓点水般放在白色纱布上,样子认真又小心翼翼。
“现在医院里的人居然这么多吗。”顾行野抬眼望了望,只看见护士忙碌的身影穿梭在各个病房里:“怎么给你包完就走了,都不说到底需不需要打针破伤风。”
“正常的医院就是这样子。”骆时岸说。
顾行野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骆时岸解释:“普通人上医院,就是这样子的。”
没几个能像顾行野这样,生病了有私人医生,病得严重一点,有特护病房,走廊里有绿植,安静又干净,护工、医生、护士甚至院长都来亲□□问。
顾行野眨了眨眼:“是吗。”
随即又道:“没关系,今天这是来得急,待会儿我打个招呼,肯定给阿姨照顾得好好的,你别担心。”
骆时岸鼻间一酸,点头。
现在他的脸除了嘴唇干裂以外都是潮湿的,顾行野起身离开,没一会儿又回来,给了他一瓶水,还有一个小蛋糕。
现在的骆时岸哪还能吃的进东西,只喝了两口水,再次投身于喧哗的焦灼中。
半个小时后,终于有医生出来,告诉他们病人已经抢救过来,现在只需要转到特护病房关注就好。
骆时岸终于松了口气,悬在心上的一把刀总算是轻拿轻放,有惊无险。
他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世界大战。
好在他是最终的胜利者。
顾行野也跟着一起来到病房,忙前忙后总算帮周暮芝安顿好。呼吸机上她平稳的呼吸在跳动,那是骆时岸见过最优美的曲线。
当顾行野再次把蛋糕放到他手里:“吃点吧,今晚有你熬的。”
骆时岸慢慢拆开蛋糕,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顾行野摸了摸鼻子:“我听说齐焰给你接了个新剧本。”
骆时岸不置可否。
“所以就想找你谈谈,希望你能选择先拍摄《圣灵》。”说完,他忙道:“新人轧戏或者耽误剧组进度,容易得罪导演,对你往后的路没有帮助。”
“我不知道齐焰是怎么跟你说的,但那个人……”顿了一下,顾行野与他对视,而后摇摇头:“算了。”
算了,他不喜欢听自己说齐焰的不好。
他现在是焰火传媒的艺人,和他说他老板的坏话反倒是显得自己在搬弄是非。
顾行野抿了抿唇,强调:“《圣灵》这个剧本对我来说没什么,赚或赔都无所谓,我只是担心你,万一传出去对你的名誉有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