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欢算账了?
见他一直沉默不语,秦铮倒是有些担心,立刻小心地问道:“子涯,你是不是还是不相信?这些话虽然是我们说的,但是刚才琰王也已经亲口承认,这总假不了?”
“不,我说过了我信。”邢子涯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霍菱儿很可怜,为了完成任务,她不但委身于我,最后还把命赔上了。”
这一点秦铮倒是来不及感叹,听到他说相信,他不由大喜:“也就是说以后你不会再怪我了?”
邢子涯看着他,片刻后叹了口气:“我只怕你会怪我,这些年我是怎么对你的你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不会怪你。”秦铮连连摇头,“谁也没有想到楚凌欢居然会宁愿真的杀死霍菱儿也要离间我们,我又怎会怪你呢?子涯,这么多年了,我只想听你亲口说一句你已经不再怪我,我们还是从前的好兄弟。”
邢子涯看着他,很有几分不好意思:“你真的不怪我?”
秦铮立刻摇头:“真的我不怪你,否则这些年我不会屁颠屁颠地跟在你后面,希望你能明白事情的真相。”
邢子涯点了点头,突然微微一笑:“好,那我们还是。”
秦铮愣了一下,接着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我们还是从前的好兄弟,不由大喜过望,扑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真的?太好啦!这下子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邢子涯笑笑,有些不自在地抽回了手,接着问道:“你们应该早就知道琰王想要借这个机会直接除了我,才会想出这个办法来对付他,那么你们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那是王爷的功劳。”秦铮笑了笑,“子涯,你不要怪我们,其实那天你在宫门口昏倒被送到太医院,是我做的。”
邢子涯眉头一皱:“什么?”
这一切其实都是端木琉璃早就计划好的,当初得知邢子涯患了脑疾,必须做开颅术,她便知道让邢子涯看清楚楚凌欢对他的真正用心的机会来了。因为在整个京城甚至整个东越国,会开颅术的只有她一人,而楚凌欢是绝对不会求助于琅王府的。
因为他很清楚,邢子涯为他效忠的基础其实薄弱得不堪一击,一旦邢子涯跟秦铮之间的关系缓和,两人呆在一起的机会多了,就难免会提起当年的事。两下里一碰头,再看出什么破绽不就糟糕了吗?所以他必须从源头上杜绝那种可能。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肯定会想出一些办法防止邢子涯向自己求助,那么她会让邢子涯知道,楚凌欢宁愿让他等死,也不会让他自己的利益受到半点威胁。这样邢子涯至少就会明白楚凌欢对他从来就不是真心,有了这个基础,再想办法让邢子涯知道当年之事的真相应该就比较容易了。
不管楚凌欢想出什么办法,他们都会根据具体情况商议对策。于是当日她安排好一切,让秦铮用无色无味的药物迷倒邢子涯,好让那些太医说出开颅术只有琅王妃会做,接着由楚凌云立刻前往琰王府打探楚凌欢的反应。
当时毕竟是大白天,如果等到晚上容易错过时机,而以楚凌云的功夫,即便是大白天也可以不惊动任何人。只是端木琉璃怎么都没有想到,打探的结果居然是楚凌欢要让那些太医假装会开颅术,然后借此机会把邢子涯杀死!
正是因为如此,听楚凌云说楚凌欢要让太医为邢子涯做开颅术,端木琉璃才会说出那句楚凌欢要杀邢子涯。因为她知道至少在这里除了她之外没有人会开颅术,楚凌欢的险恶用心可想而知。
而与此同时,更让端木琉璃开心的事,楚凌欢这个计划反而给了她一个更好的机会,让邢子涯知道了真相。换句话说,楚凌欢如果不这样做,这件事的最终结果说不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圆满。所以,楚凌欢这根本就是自作自受,自己种下的恶果自己尝。
紧跟着端木琉璃让秦铮去打探清楚楚凌欢为邢子涯做开颅术的具体时间,然后趁着今天晚上让秦铮易容成严金明的样子,故意引得楚凌欢说出了那些话,而这个时候楚凌云早已把邢子涯带到了房门外,让他亲耳听到了真相,于是一切就都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听到这一切,邢子涯不由恍然:“原来是狼王,怪不得能够在戒备森严的琰王府来去从容,如入无人之境,当世恐怕也就只有狼王这样的高手能够做到了。”
楚凌云笑笑:“还好,琰王府那样的地方称不上戒备森严,不信来我琅王府试试。”
邢子涯苦笑:“不必了,我信。”
秦铮呵呵地笑了笑:“子涯,能够让不可一世的狼王亲自出马,你的面子着实不小了?”
邢子涯看他一眼,淡淡地挑了挑唇角:“你别抬举我,我没那么大的面子,别以为我不知道狼王肯出马只不过是因为你。如果我不是你的师弟,他才不会管我是哪条路上的阿猫阿狗。”
秦铮笑了笑:不错,世上的人多了去了,不要以为天底下只有你最聪明。
“你还算聪明。”楚凌云笑了笑,“这里没有外人,我也不怕肉麻,没错,秦铮为我付出良多,只要是他的心愿,我都会替他完成。在我心里,琉璃是第一,秦铮是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