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与五皇子年岁相近,但是脾气暴躁,喜洁成病,前年祭天祈福时因为身上落了脏物,在那庄重场合脱得衣衫不整。去年招待外邦使臣时,因鞋面溅上汤汁,当众脱靴……”
萧青凝停顿一下,道,“这三位皇子均有怪癖,难担大任,唯有二皇子、三皇子性情稳重……你懂了吧?”
虞秋懂了,储君关乎家国未来,这三个有怪癖的早早就没了继任的可能,太子的人选,一直都是在二皇子云珩与三皇子云珀之间的。
可这两个人当真就没有别的癖好吗?虞秋记起云珩那两个梦,心跳如雷。
她两手紧抓纱幔,试探道:“不是说三皇子好美物吗,那有没有可能,太子他,嗯,也有什么……嗯……”
“相较于这三位,太子与三皇子的怪癖不值一提。”
虞秋再次震惊,“不值一提?”
萧青凝对她的反应甚是疑惑,“三皇子好美物,但有分寸。太子仅是痴迷棋艺,的确算不得什么怪癖。”
虞秋有些恍惚,她前世在太子别院待了那么久,府中的确有棋盘,可一次也没见云珩下过,这也叫痴迷棋艺?
她茫然了少顷,忆着云珩表里不一的残暴喃喃道:“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朝中大臣们比你看得更清。”
虞秋还想说,萧青凝严肃地看着她,慎重道:“皇家好脸面,大皇子风流成性死于烟花之地,已经让皇室颜面无存。今日我与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离皇家远一些,不是让你打小主意的。”
虞秋当即闭嘴,乖顺点头。
“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该教我怎么做云片酥了吧?”
“哦。”虞秋觉得再多的她也记不住了,妥协地从袖中掏出方子给她,“照着做就好了。”
萧青凝面色不善,“你觉得我没有方子吗?”
“嗯?”
“我娘也会做,只是不知为何味道与你娘做出来的不同,你得手把手教我。”
虞秋正愁怎么与她恢复来往,连忙答应下来。可她惦记着湖畔的云琅,怕被人撞见传进云珩耳中,借口累了,下回再约。
两人说定,再看河畔,唐饮霜与云琅已不见人影,于是摇船靠岸。
船绳拴好,萧青凝由丫鬟扶着先一步走上舷板,虞秋的丫鬟先前没跟着上船,此时正沿着湖畔赶来,萧青凝犹豫了下,驻足回首等她。
虞秋拨开纱幔,正要将手递给萧青凝,余光不经意一扫,瞟见河畔上出现新的人影。
那人身材颀长挺拔,气质斐然,很是醒目。
她下意识地多看一眼,只这一眼,吓得险些魂飞魄散。
萧青凝就见虞秋浑身一哆嗦,如避蛇蝎般退回船舱。
“怎么了?”她问。
纱幔遮掩的船舱中没有任何回应。
萧青凝躬身欲掀开纱幔,身后河畔上有人温声道:“萧小姐可是遇上了什么难处?”
萧青凝转身,看见岸边俯首看来的温润男子,心中一惊,忙低眉福身道:“臣女萧青凝,见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