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的继承人在醒来之后最想见的人肯定是我。”凡妮莎丝毫没有要回到地牢去的意思,依旧大咧咧地黏在椅子上,“而你不顾一切把射向我的箭引到了迪安娜身上,这又欠了我一个人情——要知道那可是世上最后一剂变性魔药——我再也变不回当初那个倾国倾城的公主了。”接着话锋一转,直奔主题,“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你觉得跟盛夏的公主通婚能使你的统治更加稳固,我可以把我的小妹妹伊丽娅许配给你。”
“哦?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泰伦斯嘲讽地看着他,“以公主的哥哥还是前任姐姐?”
“无所谓。”凡妮莎收敛笑容,“你是如此聪明睿智,我在你面前就像个没穿衣服的三岁顽童,这些细枝末节不必我来教你。”
“我对空头许诺没兴趣。”亲王毫不退让,“而且,”他盯着公主的眼睛,“别以为远隔半个世界我就不知道,绝冬城的科曼将军在三个月前宣布了你对盛夏之国的合法继承权,你恢复女身对我们大家都更有利。”言外之意,如果凡妮莎拒绝变回公主,那他就真的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可是我说过,那是最后一剂——”
“有魔法,凡事皆有可能。”泰伦斯截住公主的话头,竖起一根指头在嘴唇上,然后指向公主,微笑起来。
第180章 决绝的分别
维克多(第22卷,真爱奇迹)从水池里刚一露头,雷纳和布兰特就凑到铁栅边问道:“拿到了吗?”
旁边的囚犯们也都来了精神,他们纷纷围拢到铁闸边,探出头去看维克多手上是否拿着钥匙。
两小时前,弓箭手的血成功引来了正在海中嬉戏的维克多。自从在酒神殿用伤心人偶救下雷纳之后,曾经的人鱼少年就在海底安了家,这期间他也寻找过凡妮莎和雷纳的踪迹,但洋流和海风只能带给他不确切的信息,他只知道凡妮莎在极短时间内漂洋过海来到了烈炎之国,而雷纳最后出现的地方则是盛夏之国远离海洋的内陆,维克多实在无从找起,最后只得作罢。今天,他碰巧正在暖风角附近徘徊,从睡狮河入海口流过来的海水中竟掺杂了一丝熟悉的血腥味,于是他飞快地找到了烈炎国的地牢,见到了久未谋面的布兰特和雷纳。
不过接下来的任务比在海中畅游难受得多——维克多必须拿到狱卒身上那把钥匙。烈炎国的地牢建得与众不同,开锁的方式也别出新裁,每次打开牢门,尤其是最底层的死囚,需要同时将狱卒和发出开门指令的人的新鲜血液滴在钥匙上,古老的牢门因嗜血而开启,也因公正而长存。
说实话维克多真的很棒,他不但在短时间内拿到了钥匙,还在狱卒和士官长的酒里下了**,现在他口中含着两个人的血,足以打开整个地牢的牢门。
“打开大门!”布兰特高喊,“放所有人出去!”犯人们踊跃欢呼,不停地敲击着铁闸门,声音响彻地牢。
“希望这能给凡妮莎争取些时间。”看着蜂涌而出的囚犯,雷纳瘫靠在铁栅上。
“怎么,发生什么事?”布兰特疑惑弓箭手的颓废。
“虽然出得去,可我们始终无法打破这条奴隶项链。”雷纳指了指脖子上的魔法禁环。那是一只三指宽的光环,由镶嵌在犯人咽喉部位的禁魔石发出,它环绕在犯人的脖子上,发出微弱但不可忽视的蓝色光芒,只要有魔法物品靠近、或囚犯想要施魔法,禁魔石就会向内收缩,光环勒紧,使囚犯窒息晕厥。
“这些人都跑不远,”布兰特也泄了气,“脖子上的玩意会使他们成为移动的靶子。”
“维克多,”雷纳忽然想起一件事,“去坎米斯塔,去找欧瑟。”迪安娜听到这个名字,猛地挣扎了一下,雷纳没有理他,继续对维克多说,“叫他把人马带到眠龙城外。”维克多点点头,再次消失在水面上。
布兰特赞许地看了雷纳一眼,但转而又皱眉:“现在泰伦斯掌控大权,你确定欧瑟不会继续向他效忠?”
“他不会。”雷纳平静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为什么?”
“因为他。”雷纳指了指角落里的迪安娜。布兰特与他的目光相撞,立刻有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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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发现自从踏上烈炎国的土地,自己就被跟泰伦斯有关的事牵着鼻子走,即便在以不明魔法回复公主身份的前夜,他还得以费恩的身份去安慰亲王那重伤初醒的女儿。
据说被泰伦斯利用过的人连骨头渣子都是干的,这一点凡妮莎深信不疑。
为了不使布兰特和雷纳的人头晾晒在枪尖上,凡妮莎已经答应了泰伦斯的求婚,但由于烈炎国全国正在为马修服丧,婚礼延期举行。经过凡妮莎在圣殿葬礼上的一番折腾,王后与人私通的传闻已经不胫而走,现在大街小巷充斥着各种版本的精彩情节,来宣扬这位远道而来的海根**,泰伦斯极力想要挽回皇室颜面,把凡妮莎变回公主是让人们闭嘴的最好办法,到时真相摆在那里,谣言不攻自破。
“你倒是个可敬的对手,”凡妮莎边走边说,两人正向卡翠娜的房间走去,“为了王后的名节绞尽脑汁。真遗憾迪安娜没能看到你身上那点优良品质。”
“这叫双赢,”泰伦斯微笑,“既让人看到我的宽厚,又能娶到一位真正的公主,多么划算。”
“我不管你是真宽厚还是假诡诈,总之日出前我要看到我的朋友,”凡妮莎在卡翠娜的门前站住脚,“包括迪安娜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