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玳玳断然拒绝,“不行。”
“为什么?”
她不说理由,只重复最开始的话,“反正只能我亲你,”她窝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眼里有了困顿,“我想回去睡觉了。”
陆北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头发,没说话。
孟玳玳抬头看他,再叫他一声,“陆小北,我困了。”
陆北看着她迷瞪瞪的眼睛,抵到她的耳边放狠话,“孟玳玳,今天你说什么我都依了你,你说不让我亲你,我动都没动一下,明天你要是敢给我装断片儿不认账,我就……”
孟玳玳酒中怂人胆儿,现在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你就怎么样?”
陆北磨牙,“我就把你亲晕,然后直接给扛到民政局去。”
孟玳玳皱了皱鼻子,这个威胁也不怎么样,首先她就不相信他会把她亲晕,她肺活量很好。
孟玳玳在睡梦中跑了个三千米,跑到终点线气到不带喘的,对在旁边陪跑的陆小北扬眉挑衅,看,我就说我肺活量很好吧。
刺耳的铃声在耳边响起,孟玳玳还以为是体育课下课了,等她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天花板上的星星,才知道这是手机的闹铃响了。
她半梦半醒地洗完漱,顶着疼得快要裂开的脑袋下楼,她有印象她昨晚打车回家,但没印象自己是怎么进的家门,洗的澡,上的床。
楼梯下到一半,看到楼下的客厅里大喇喇坐着一个人,陆北听到声响,掀眸看过来,两个人视线对上,孟玳玳脚步顿住。
昨晚的情形开始一帧一帧地在她眼前慢镜头倒带,每倒一帧,孟玳玳想就地把自己埋了的念头就疯长一寸。
早不想起来,晚不想起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想起来,孟玳玳逃都没地方逃。
她在他不错眼的注视下,硬着头皮继续下楼,面上波澜不显,滴血的耳朵已经将她出卖了个干净,偏她还要施展拙劣的演技,问沈清英,“妈,我昨晚怎么进的家门,我都不记得了。”
沈清英还没开口,孟成回,“还能怎么进来,你自己两条腿走进来的。”
说完暗戳戳地狠狠地剜了某人一眼。
孟玳玳顺着孟成的话说,“哦,我都不记得了,昨晚喝太多酒了,只记得下了出租车,后面什么都不记得了。”
沈清英端着一杯蜂蜜水过来,有些生气地摁了一下她的脑门,“你也知道你喝太多了,手机是摆设吗,下次喝了酒,想回来,给我和你爸打电话,我们过去接你,你自己迷迷瞪瞪地坐车,大晚上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有你哭的。”
这跟昨晚有个人训她的话一样,孟玳玳揉揉自己的脑门,悄悄探一眼沙发上坐着的人,希望他能领会到她的意思,不要跟她一个酒鬼计较。
陆北起身,不看孟玳玳,只问孟成,“师父,走不走?要迟到了,上午还有手术。”
孟成哼一声,鼻孔出气,“你自己不会打车,非要来蹭我的车。”
这混小子早晨顶门就来了,说是自己车今天限号,要来蹭他的车,要不是自家太太拦着,昨晚他就揍了他,现在还敢过来,他是生怕自己的腿断的不够慢是吗。
陆北当看不到孟成眼里的杀气,混不吝地回,“我又不像师父您,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我要攒老婆本儿,自然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
孟成提脚要踹他,沈清英横孟成一眼,让他快去换衣服上班,想要揍人出去揍,别在家里折腾。
天大地大,大不过太太,孟成忍下气,扭头去卧室换衣服,沈清英转去厨房。
孟玳玳跟在沈清英身后,悄摸摸地想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