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礼查过库房的账单。
短短几天,爷爷取走了一大批东西,且都送到白家,就像补偿什么似的。
结合今日在白家花园内的所见所闻,沈晏礼断定,周围人有事瞒着他,而且与白笙有关。
自那日他被下药,昏睡一天一夜后,白笙再没露过面,一点风声都没有。
爷爷每天往白家送礼,舅舅骗他白笙在外地,霍夫人忽然疏离。这一切,都在向他传达不好的讯息。
到底出了什么事?所有人都变得反常,都不想让他知道。
沈晏礼必须弄清楚。
秘书才是最难的。
说了,老爷子和温先生不会放过他;不说,老板要炒他鱿鱼。
他从沈晏礼上位时,一路跟他到现在。这碗饭已经吃出习惯了,突然要被收回,他是一百万个不愿意的。
秘书管不了那么多,删删减减,把那晚檀春小筑火灾发生到平息,和沈晏礼说了个大概。
多余的,以自己不在现场,不清楚为由,能混就混过去。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只字不提白小姐,先生便不会发现端倪。
失火一事,讲就讲了。只要先生不知道白小姐在ICU就行。
可他显然低估了沈晏礼的洞察力。
“火灾持续八分钟,为什么我身上一处烧伤都没有?”
他记得很清楚,那杯酒的药效发作前,他人在沙发上。
沙发易燃,再怎么幸运,也不可能全身上下完好无损。
秘书喉结滚动,吞咽口水的小动作暴露了他的紧张。
“先生,没有烧伤是好事,您吉人自有天……”
沈晏礼眉眼冷淡,不听这些没用的,打断他:“被困火场的只有我一个人?”
这问题算是问到点上了。
回答不好,之前所有努力全都白搭,当场露馅。
分明站在冷风里,秘书手心全是汗,前所未有的忐忑。
没等他想好点头摇头,沈晏礼一句话将他后路全部堵死——
“当时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还有谁?”
秘书倏然抬眸,是个震惊的表情。
先生从哪得出还有其他人在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