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忠不说话,只坐在那里憨笑。
席夫人说:“你们一路也辛苦了,我让下人备了客房,你们先休息,待子桓下值,我让他来找你。”
李卫忠一脸纠结,还是说:“夫人,秦王的事有些着急,能不能劳烦夫人派人去通知一下二公子?”
席夫人一听,一脸过来人的笑,说:“行吧,我懂!想必子桓也着急的,我这就让人去通知。”
李卫忠知道席夫人误会了,但他也不好解释,就垂头道谢。
席夫人让他们歇息,自己派人去宫门口递话。
等话辗转递到席玉跟前,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正到他讲学的时间。
宫人只说,席家传来口信,远房的三弟有急信传来,要他尽早回去一趟。
席玉一下子便明白,是沈渊传了信来。
他有些心不在焉,讲错了好几处。
五皇子沈淏嗤笑一声,道:“席司业怕不是跟三哥走得近,被三哥的蠢给传染了吧?连课都讲不明白了?”
席玉正欲开口,就见六皇子沈泓站了出来,说:“五哥,大傅们教导,尊师重道,你怎么还没学会?”
“你!”沈淏气得也站了起来,正要开口骂人,被郑传慎给拉住了。
郑传慎示意他要冷静。
沈淏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把拂开他的手。
郑传慎被他推得一个踉跄,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沈淏又哼冷一声,一把推开书案,踹翻椅子,径直出了书堂。
郑传慎赶紧跟出去追他。
小团子走到席玉面前,问:“司业,你可是身体不适,要不今日先回去休息?”
书堂上还有别的人,席玉也不好跟他多说什么,于是趁着台阶就下了,说:“多谢六皇子关心,在下今日确实略有不适,就先告假一天。”
小团子担心地看着他,说:“没事,没事,司业您快回去休息吧!”
书堂里的人都起身跟席玉告辞,让他保重身体。
席玉一一感谢后,出了书堂,他摸摸鼻子,心里叹口气:哎……果真是跟着沈渊,什么出格的事都会做了……
别扭完了,心里又焦急起来,他不远千里派人回来,恐怕是有大事,脚步不自觉地快了起来。
刚转出文华殿,席玉听到前面传来一阵争吵。
他驻足,贴着宫墙静听。
“你跟着我做什么?你应该去东宫,去抱紧太子的大腿!”沈淏气急败坏地吼着。
“五殿下,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从小给你伴读,从无二心,何来讨好太子一说?”
“你没有,不代表丞相没有!他都愿意把雨汐送到东宫当良娣,还不是见太子监国了,登基有望,想要两头押注了!”
郑传慎急得不行,道:“五殿下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哼!”沈淏冷笑一声,“你们做的事,谁不知道?还怕人说不成?到时你们丞相府要小心一点,脚踏两条船,小心翻在阴沟里!”
郑传慎还欲劝解,沈淏什么也不肯听,自顾自走了。
郑传慎无奈,也只得回去将此事告知父亲。
席玉听了个全程,唇边露出一丝微笑。
待两人脚步声远去,席玉才继续前行。
到了宫门口,墨砚早就备好马车等着了,见席玉过来,赶紧撩开车帘让他上车。
马车迅速前行,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席家。
席玉一进门,就朝客房去了。
李卫忠一直撑着没睡,如今终于见到人,他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包裹,递给席玉。
席玉接过来,厚厚一沓,捏起来还软绵绵的,那触感,似是……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