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地道中已响起沙沙沙的声音。朱小鹏又笑嘻嘻地道:“白大哥说,还有满屋子的金子,满屋的珍珠玛瑙,满屋猪肉牛肉,满屋……”
叶宗朋大怒道:“胡说八道!你在糊弄我,看我不拧断你的脖子。”伸手便向朱小鹏抓去。朱小鹏从怀中取出毒蛇。向叶宗朋的手掌凑近。叶宗朋一看是个三角形的蛇头,连忙缩回了双手。
“蛇,蛇……”五煞李彪指着门口,已骇得说不出话,发抖的身子向后退。
门口大小不等的蛇飕飕地溜了进来。一见晃动的人影,便张开大口扑了过去。
叶宗朋的脸上已冒出冷汗,挥动着九虎剑斩断了一条几乎扑到他身上的大蛇,紧瞪着地面一步步地后退,骂道:“原来是这个小杀胚捣的鬼!”
大胖子熊林几乎要瘫倒在地,嗷叫道:“娘啊,这可咋办哪,娘啊……”
老二侯沉吼道:“叫你娘有毬用,还不快拔刀……”他展开轻功朝朱小鹏扑了过去,朱小鹏顺手抓起几条蛇向他劈面掷去,他才招架着向后退去。
朱小鹏瞧了个准,抓起一条大毒蛇向叶宗朋掷去。叶宗朋见黑乎乎的大蛇凌空飞来,用剑一格,想一挥两断。岂料那蛇异样灵活,扭曲着身子避过剑锋,缠上了他的手臂。他大惊失色,一把捏住了蛇颈,狠命一摔,毒蛇连同九虎剑都落入水池之中。地上的毒蛇纷纷向他扑来,要拣回宝剑已来不及,他转身伸手按动机关,“咯”地一声开出一扇石门,快速地躲了进去,七煞也随即跟入,又“咯”地一声,石门关得严严实实。
朱小鹏将大小毒蛇驱赶到石门旁边,才坐在水池边喘气。
昏黄的烛光下,肖玉安和白英渡仍昏迷不醒。泉水滴落声在洞中回响,更感到静的阴森和令人窒息。回想刚才的死里逃生,朱小鹏才有些后怕起来,他捡起叶宗朋慌乱中丢在地上的剑鞘,又舀了几碗水泼在肖玉安和白英渡的脸上。他没有其他解救的方法,只能坐在池旁等待。他虽胆量过人,此刻也尝到了孤立无援中胆颤心惊的滋味。忽然他想起叶宗朋逃走时掉入池中的宝剑,由于精神过于集中,倒把它给忘了。他见宝剑在水中闪动,跳下去捞了上来。这剑比一般的宝剑沉重,粗看并无奇特之处。他警惕地注视着黑洞洞的石门,怕叶宗朋一伙去而复返。他大致上记得拐几个弯就能到达洞口,可又不敢一个人回去报信,因为将两个人留在洞中凶险难料。
也不知过了多久,肖玉安才醒了过来。白英渡仍一动不动。肖玉安一睁眼,见烛光闪烁,一跃而起,惊问道:“记得原在山中,怎么到了这里?”
朱小鹏这时再也忍耐不住,“哇”地哭了出来,哽咽着道:“被、被、被叶宗朋一伙掳到了山洞里……”
肖玉安搂住了朱小鹏,道:“当时我们在峭壁下,我刚想取出宝剑……他们人呢?”
“被我招来毒蛇吓走了。”朱小鹏指着石壁道:“喏,他们就是从这里逃走了。”
肖玉安这才发现灯光暗处盘踞着许多毒蛇,道:“你先将它们退回去吧。”
朱小鹏点点头,拿起剑鞘拨拨一条大蛇的身子,向它的头上撒了一点药粉,那大蛇昂着三角脑袋一伸一曲地向门外窜去,后面的毒蛇秩序井然跟着它移动。朱小鹏从中挑出几条剧毒小蛇放入怀中,道:“没有它们,我们三人这时可能已被他们杀死了。”
肖玉安走过去摇着白英渡。白英渡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打了个啊欠,咦声道:“怎么会在这里?这是甚么地方?”
朱小鹏将昏迷后的事期期艾艾叙述了一遍。白英渡的脸上布满了惊恐之色,道:“你我原来中了他的*!我以为他在方国安的手下,对我总会讲一点情面……”
肖玉安接过朱小鹏递过来的九虎剑,细细瞧了一会隐铸在剑上的九虎道:“好在宝剑没被他抢走。”他又用指头一弹剑刃,“嗡嗡”之声恰如远处传来的虎啸之声一般,道:“好剑,好剑,虽遇险也值得。”
白英渡接过九虎剑,啧啧称道:“肖兄弟得此神器,看来事有定数,咱们快寻找出路,尽快离开这凶险之地。”
肖玉安慢悠悠地道:“白兄,咱们不必急着出去,我只是奇怪,当时就你我俩人,并没发现叶宗朋的影子,怎么突然两人都昏迷了呢?”
白英渡跌脚道:“肖兄弟,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怎么昏迷?这就是贼骨头的阴险之处,否则,他也活不到今天了。”肖玉安道:“说不定他还在地道之中,能找到则可了断怨恨。况且多了解一点地道内的情况,或许日后对山寨有利。”
白英渡道:“眼下凶险四伏,还是设法先出去,地道内的情况放到日后再说。”他问朱小鹏:“从这里出去,你能不能找到进来时的洞口?”
朱小鹏点头道:“有点记得。”
“那好,”肖玉安摸着朱小鹏的头对白英渡道:“那咱们就先找到洞口,先弄清楚了秘处方位,再回来寻找这伙盗贼。”
白英渡正求之不得。他可不愿逞一时之能,冒困在洞中的奇险。
十九、神秘地宫(中)
在地道中七拐八弯地走了约摸一刻多钟,还未走到尽头,朱小鹏停了下来,低着头道:“肖大哥,我可能记错了,现在连方向都不清楚了。”
肖玉安停下来,望着漆黑的地道出神。
白英渡心中更为紧张,脸上冷汗直流,呆了半晌后道:“只有先退回原处。”他叫小鹏仔细回想一下,进来时拐了几个弯,走了几个直道,再决定走哪条地道了。他吹灭了手中的蜡烛道:“肖兄,先节省一点,现在蜡烛等于生命。”
地道中只剩下朱小鹏手中一根蜡烛,显得更加昏暗,仿佛每一步都迈向地狱之门。朱小鹏不禁拉紧了白英渡的手。独行无助时,他面对强敌机智百出,有大人在旁,反而产生了恐惧。
三人好不容易返回到厅中,厅中的蜡烛都已被人熄灭,显然叶宗朋一伙仍躲在地道之中。白英渡和肖玉安唰地抽出宝剑,重新点亮了几根蜡烛。白英渡已绷紧了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随时准备放手一搏。他环顾四周,厅内并无异样,强压住心中的慌乱,道:“肖兄,这伙盗贼仍在黑暗中窥视着我们,他们想利用地道,活活困死我们三人!”
肖玉安正细细地寻找叶宗朋逃走的那扇石门的机关,石门旁有一个一寸见方的暗扣。他用力一按,侧身避到一旁,石门“咯”地向右滑去。三人进入到一间房屋大小的石窟,里面已空无一人。室内烛烟缭绕,肖玉安一摸烛端,余温尚在,知叶宗朋一伙刚才还在室内。他拔下几根蜡烛揣在怀内,道:“退路已无,能不能闯出去,全靠上天保祐了。”